照月把要烤的芝士焗虾放入了烤箱,还准备了芝士榴莲,傅云州的妹妹跟薄星眠点名要吃这两样。
一头乌黑的卷发在转身放烤盘时,忽然间全都披散了下来,垂在面前遮挡着视线,不方便她做事。
薄曜看见后,从地上捡起她的发圈,顺手给她捆了个马尾。
动作平淡,似已日常。
兄弟几个都看在眼里,能让薄曜生出几分耐心的人,几乎没遇见过。
他脾气暴躁,喜欢速战速决。
“江照月,你真的一点都不嫌麻烦吗?”
薄曜耐心消耗完毕,不耐烦的道:“买菜两个小时,做两个小时,我都想把这些玩意儿给扔云熙湖里去了。”
江照月眼神温和的看着他,从他手里把东西接了过来:“你知道吗,我从前性子也算急躁的。”
男人去找火机,点了一根烟,黑眸里躁色云涌。
江照月慢慢说来:“奶奶说,做饭其实是一种修行与沉淀,最磨人心性。花时间,花精力。
情绪不稳,内心急躁时进入厨房,人还很容易受伤。”
她抬眼看着薄曜的眼睛:“薄曜,白开水没烧开就是没烧开,排骨没煮好就是没煮好,你就得等时机成熟。”
她偶然间听见傅云州在劝薄曜别把自己逼得太急了。
也想起最近薄曜不顾自己的危险把暴露在公开场合,就为了尽快推动企业转型一事。
照月清楚,薄曜大哥空难一事已经过了一年,现在一点头绪线索都没有。
时间逼近年关,事务繁多,他的心格外烦躁。
今天之所以让薄曜邀请他的朋友来家里聚会,她忙活所有人的餐食,都是为了找人来陪陪他,化去他内心的戾气与躁郁。
薄家不会给薄曜喘息的环境,定王台像一座皇宫,是用来上朝汇报业绩的。
薄曜缓缓吸了一口烟,从薄唇中吐出烟雾。迷离深邃的黑眸看去。
她长睫微垂似一把羽扇散开,一刀一刀的片雪花牛肉,薄而均匀,每一片都很好看,刀功非常精细。
她动作不急不慢,无骄无躁,似一块安静的白玉。
江照月把片好的雪花牛肉拿起来看了一眼,规整漂亮,满意的道:
“我做事不怕麻烦,慢一点就慢一点,笨一点就笨一点。
我要的是精细挑选的食材,在恰到好处的火候之间,做出一桌好饭来。”
薄曜将烟触灭,神色戏谑的看着她:“去好学校念了一天书,说话是不一样了。”
江照月翻了白眼。
白嘉年看着林奕,语声有些语重心长:“你看,照月几句话一讲,阿曜那脾气都压下去不少。
最近薄家内部成员闹得很严重。
就是因为阿曜不停关停国外项目闹的,速度是很快,但也很容易出事。
说他是新任暴君,不顾他人死活。”
如林奕那般的玩世不恭也正了神色叹道:“老话怎么说来着,家有贤妻,夫无横祸。”
他看向白嘉年:“那你还拆散他们吗?”
白嘉年叹了叹:“我还是希望阿曜放弃,这事儿翻出来可不得了。
不过我真的想不通,照月瞧着挺好一姑娘,干嘛出轨啊?”
林奕懒懒一笑:“豪门夫妻谁不是各玩各的?”
这一顿饭,大家都吃得很开心。
湖边一墅,外是风雪夜,内有围炉烟火。
热气蒸腾,小酒微醺,众人都吃得脸红身热。
江照月侧眸看着薄曜,发现他神色松快不少,心稍安。
都说知心朋友是人在世上给自己重新选择的家人,这话一点都没错。
聚会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十二点,物业派人上门收拾屋子。
傅云州跟薄星眠顺路,送她回家。她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二哥只是让照月姐姐给他做好吃的,买菜他次次都会去当帮手,吃完后的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