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月挂断电话,身子无力的靠在墙下,神色惨淡的笑了下。
江老太太的轮椅正好被何美琳慢慢推着走过来,屋子里的人也都走从病房中出来。
江照月看着要永远离开她回港城的奶奶,忍住喉咙传来的剧痛,眼泪汪汪的看着老人:
“奶奶,为什么,为什么您谁都记得,唯独忘了我?”
江思淼冷笑:“谁愿意记得你这种人,嫌脏呗。”
陆熠臣眸色阴沉下来,攥住江思淼的腕骨,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江思淼也侧眸瞪了过去,眼睛发红,陆熠臣居然在掐她。
江老太太面无表情的从照月面前走过。
江照月情绪翻涌起来:“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个世界上,我是被所有人抛弃的人吗?
我无父无母,身份是假的,亲人不是我的,到最后您都要遗忘我?为什么!”
她接受不了这样的局面。
活到最后,老天爷似乎什么都给她夺走了,她只是想要一个很亲的人留在身边而已。
薄曜看向陆熠臣:“管好你的疯子娇妻,这件事要是外传一句。
陆熠臣,我敢对你保证,薄家不会让你们好过。”
江潮生跟何美琳听得很清楚,这个男人不是说的“我不会让你们好过”,而是说的薄家。
燕京薄家都被搬出来了,明摆着要做江照月的后台了。
住院部外,风雪狂吹。
江照月从楼上情绪激动的冲了出去,扑通一声,她摔在了雪地里。
一身雪白的羽绒服,将她融化进茫茫雪色里。
她在雪地里动了动,最后没了声响。
薄曜赶紧走过来,将人从雪地捞了出来,才发现她双颊透着一股病态的绯红。
一摸额头,滚烫似火。
“江照月,你发高烧怎么不说?”
薄曜五官锋锐起来,问了几句,江照月的眼睛都是半睁着,没多少反应,像一块木头。
他赶紧把半昏半醒的照月从雪地里横抱起来,往停车场走。
陆熠臣也跟着追了过来:“薄曜,你又要干什么!
你干的那件荒唐事全网都知道,最后是让她一个人出来道歉,你好意思吗你?”
薄曜低吼一声:“你先守好你家里那个疯子再说!”
江思淼冲了过来,扯过陆熠臣:“你在做什么,关你什么事!”
薄曜的黑色布加迪在雪里画了个圈,飞洒的积雪溅洒在江思淼脸上,重重打了她一身。
江思淼恼恨着:“薄曜,你不得好死!”
她永远都记得是薄曜开枪打死了自己的养父,薄曜她也不会放过!
陆熠臣神色严肃的看着她:“照月的私事,不准声张,听见没有?”
江思淼冷笑:“我要是不呢?”
陆熠臣猛的将她扯了过来,动作有些粗暴:
“你要是再在外面给我惹是生非,我就把你关在房间里一辈子,当个疯子!”
江思淼用力的推开他,朝着停车场走去,一路上都在大笑:
“江照月就是贱命,现在她还想嫁入高门,这辈子都别想了。
薄家太子爷再喜欢她也没用,这种出身,一辈子被踩在泥泞里!”
忽的,她经过一处冰封的池塘边,脚下一滑,身子摔入了池塘里。
池塘有些深,附近的都是老人,并不敢下去救他。
她在冰冷刺骨的冰水里待了好一会儿,自己才从池塘里翻出来,又在冰地上狠狠摔了一跤。
冰水打湿的衣服盖在身上,寒气包裹了她全身。
陆熠臣接完电话才看见,将她送去了医院。
医生站在病床前很惋惜的道:“抱歉,陆总,陆太太,我们尽力了。
双胞胎其中一个胎心停止跳动,要尽快手术,还能保住一个。”
江思淼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眼泪滚落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