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月正在剥开第二个橘子,指尖停了下来,她不知怎么回答。
最近的她像极了一只鸵鸟,霍家现在对她极好,无微不至的关心,她靠近薄曜一点,心底就难受一点。
仿佛自己是背着霍家人,受着霍家一切恩馈,又在背后做尽白眼狼事情的人。
章怀玉拍拍她手臂:“哎,没事儿。
好好做好时代潮头的营销吧,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人越来越好,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认识照月的人都知道,她心有傲气,做小三大概率接受不了。
照月道:“怀玉,女人开公司最大的不同就是能感同身受彼此困境,你有难处及时跟我说,能帮的我一定帮你。”
章怀玉感怀的看着她:“好。”
从章怀玉病房出来,电梯下到一半。门开,王正走了进来。
“王秘书,你身体不舒服吗?”照月连忙问。
王正看见她也是一脸惊讶:“不是我,是薄总,他来做康复治疗。”
他又问:“你呢,你身体不舒服?”
照月来不及回答问题,急声问:“薄曜怎么了,什么康复治疗?”
“哎。”
王正叹了口气:“老爷子给薄总找了个治疗厌食症的专家,现在天天吃药,还要做针灸。
薄总为了尽快康复,就做得比较频繁,刚做完针灸出来就恶心呕吐,人还险些倒了。
这不,我下来给薄总拿件衣服,他说自己浑身发冷。”
照月瞳孔猛缩了下:“这是多久的事情,为什么没人跟我说!”
“在几楼!”她急了。
照月看见颂猜在病房外站着,她走了过去趴在玻璃窗户上看。
薄曜的头扎满银针,他咬牙承受。
照月指尖挂着包的系带,包包掉在了地上,眼神里只有心疼:“颂猜,为什么还在扎针,不是都晕倒了吗?”
“没办法嘛这不是,每周四次,一次扎三回。”颂猜耸耸肩:“教授说,头部某些穴位扎了是会有这种副作用。”
照月手指放在窗户上蜷缩成拳:“不是一直都是喝补剂维持吗,为什么突然要去治?”
颂猜摇摇头:“老板突然这样要求的,我也不清楚。”
医生出来后,照月赶紧走了进去,看见薄曜额头上全是冷汗,唇色发白。
她拿出纸巾去给他擦,被男人一手挡开:“你来做什么?”
“为什么突然治疗厌食症?”照月将纸巾攥成了团儿,满眼的急。
薄曜冷淡瞧她一眼:“有病不治,你想让我病一辈子?”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照月见他虚弱着还要逞强起身的样子,把他肩头按下:
“时代潮头大会是一桩大事,又一周飞梧州三次,忙成这种样子,现在扎银针扎到晕倒,你不要命了吗?”
男人颀长身影还是站了起来,立在她面前,黑眸发暗的注视了她两秒,转身离开。
照月跟在后面追,一路追进电梯里:“你说,你这又是怎么了?”
薄曜冷道:“没事儿自己多飞两趟港城,好好维系这段来之不易的亲情,霍二小姐。”
霍家的私人飞机几乎每周都会飞来燕京接照月去港城,有时候霍晋怀会把来燕京的会议推到跟照月的时间一同契合着走。
本来不爱发朋友圈的霍晋怀,现在也很爱秀一下生活,大多数照片都能看见照月的身影。
一起去高尔夫球场,一起在霍家研究美食,一起赛马,看赛车,陪霍家大夫人做旗袍,等等。
照片里的女人,笑得倒挺开心。
出了电梯,照月连忙拉住他衣袖:“在澳城那晚你还给我放了烟花,我们之间又没什么误会,好端端生气做什么?”
薄曜深邃的桃花眼泛起层叠凝冰的寒霜:“是啊,小白眼儿狼,烟花白看的?看完回京,就躲我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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