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那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雷震之音,一字一句,重重锤击在杨关道心头,瞬间便将他混沌的意识彻底唤醒。
他茫然睁开双眼,眼前依旧是那片熟悉的、压抑的迷雾空间,唯有正前方,一团温和却又威严的金色光芒静静悬浮,光芒之中,隐约可见一双深邃难明的眼眸。
仅仅一刹那的迷茫过后,杨关道浑身剧震,脸上迅速被难以遏制的狂喜所覆盖。
他毕竟是久经风浪、身居高位之人,心性远超常人,纵然面对如此神异之事,也在最短时间内调整了过来。
“土地爷!您……您就是土地爷?”杨关道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他死死盯着那团金色光芒,仿佛要将那双眼睛刻入灵魂深处。
“土地爷,我孙子……我的福娃他……求求您老人家,告诉我,我孙子在哪儿?他还活着吗?”他语声哽咽,多年的思念与担忧在这一刻喷薄而出。
光芒中的陈晨,依旧只显露出一双眼眸,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杨关道,本神确是杏花村土地。你方才于神庙前焚香祈愿,本神既享了你的香火,自不会坐视不理。”
“你且听好,此事本神只说一遍。”
杨关道连忙屏住呼吸,唯恐漏掉一个字。
“你的孙子,原名杨国富,小名福娃,现名安启强。七年前,于江南省意外走失,后被当地安有雄、何有珠夫妇收养。此刻,他正在江南省锡山区新安镇馨安苑小区1栋23层4号……”
陈晨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报出详细地址,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惊雷,炸响在杨关道的心间,又像是一股暖流,瞬间融化了他心中积压多年的寒冰。
说完这些,那双深邃的眼眸最后平淡地扫了杨关道一眼,旋即,他所化的那团金光便如泡影般,自杨关道的梦境中悄然消散。
陈晨并未提及二十三天后,港口市富商范复生之子将被绑架一事。
倒不是他忘了,而是时机未到。
杨关道这样的人物,日理万机,如今虽因孙子之事对他感恩戴德,却也远未到狂信徒的地步。
一旦他返回江海市区,公务缠身,下次再来杏花村,还不知是何年何月。
陈晨自然不会做亏本买卖,他深谙“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
待到范家公子真被绑架,杨关道焦头烂额,束手无策之际,自然会想起今日杏花村土地神的点化之恩。
届时,即便仍不能令其成为狂信徒,至少也能再多收获几缕精纯的香火愿力,何乐而不为?
此刻,随着陈晨的神魂之力悄然离去,转向不远处的张文雄家,那头刚沉沉睡去没多久的杨关道,猛地从床榻上弹坐而起!
他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眼中却闪烁着骇人的精光。
梦中土地爷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烙印在他的脑海中,真实得不容置疑!
土地爷显灵了!土地爷真的显灵了,并且,已经回应了他的祈愿!
杨关道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下床,颤抖着手从床头柜上摸出手机,手指哆哆嗦嗦地在屏幕上滑动,好半天才翻到一个备注为“建国儿”的号码,急切地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约莫二十几秒,终于接通,对面传来一个带着浓浓睡意的疑惑声音:“爸?怎么了?这都几点了,您还没睡?是不是杏花村那边的灾情……又严重了?”
“不,不是!”杨关道急促地否认,声音因激动而抖得不成样子,他强自压抑着翻腾的情绪,对着话筒喊道:“建国!建国啊!快,你现在就订最早的机票,马上去江南省!我知道福娃在哪儿了!我知道你儿子在哪儿了!”
杨关道的身躯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但吐字却异常清晰:“福娃……福娃在江南省!我孙子就在江南省锡山区新安镇馨安苑小区1栋23层4号!他就在那个地方!他没有死,也不是被人贩子拐走了!他是走丢了,然后被一对叫安有雄、何有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