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便是数十米高的陡峭悬崖,只要再往前一步,便会坠入崖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张文雄吓了一大跳,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退,却惊觉自己手里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根约莫一米来长,顶端被削得尖尖的竹竿,看样子像是从村后竹林里随手砍来的。
就在张文雄握着竹竿,满心惊疑不定之际,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喧天震耳的锣鼓声和舞狮的喝彩声。这动静让他猛地转过头去,只见身后约莫五十米开外,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支吹吹打打的锣鼓队,还有一支活灵活现的舞狮队,正在他身后卖力地表演着,气氛热闹非凡。
更让他心惊的是,山头上黑压压地围满了人,密密麻麻,水泄不通,少说也有成百上千,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脸上带着好奇与期待。人群中,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悠悠响起,仿佛直接在他脑海中回荡:“文雄,你还愣着做什么?土地爷他老人家不是已经托梦告诉你龙穴所在了吗?时辰快到了,赶紧点穴啊!”
“我?”张文雄闻言,心头巨震,脑子一片空白。然而,下一刻,他便骇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步一步,沉稳地向前走去。他每一步迈出的距离都惊人地一致,不多不少,不偏不倚。
一步,两步……足足走了九十九步,大约三十米的距离,才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土坡前停了下来。
紧接着,张文雄在自己的“注视”下,深吸一口气,双手高高举起了那根尖锐的竹竿,手臂肌肉贲张。在某个玄之又玄的瞬间,他那不受控制的双手,轻轻一松。
竹竿带着破空之声,垂直坠落。
“噗嗤!”一声轻响。
那因为连续数日晴好,被太阳晒得坚硬如铁的地面,竟被那竹竿的尖端轻而易举地贯穿了,仿佛插入了一块松软的豆腐。竹竿稳稳立住,入土足有三寸之深。
就在竹竿插稳的下一个瞬间——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毫无征兆地从地底深处传来,整个杏花村,乃至周遭的山林,都剧烈地摇晃起来,仿佛地龙翻身!
山顶上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却无一人慌乱逃窜,反而个个伸长了脖子,眼中闪烁着更加炽热的光芒。
张文雄“自己”则在那巨响之后,缓缓跪倒在地,对着那竹竿深深叩首。
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以竹竿插入之处为中心,地面寸寸龟裂,一道道裂痕如同蛛网般向四周蔓延。旋即,一股清澈见底的泉水,伴随着“咕嘟咕嘟”的声响,从竹竿旁的裂缝中喷涌而出!
起初只是一缕细流,眨眼间便化作碗口粗细的水柱,冲起半米多高,然后哗啦啦地洒落下来,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晕。泉水落地,迅速汇聚成一汪清潭,水面不断扩大,却又不见溢出,仿佛那土地有无穷的吸力一般。
一股难以言喻的清甜气息弥漫开来,闻之令人心旷神怡,精神为之一振。
“神泉!是神泉涌现了!”
“土地爷显灵了!龙穴点开,神泉自出啊!”
人群中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锣鼓声、舞狮的喝彩声更是响彻云霄。那苍老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欣慰与赞叹:“好!好!好!张文雄,你做得很好!土地爷他老人家定会记住你的功劳!”
话音落下,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锣鼓声、欢呼声渐渐远去,如同潮水般退却。
……
“呃……”张文雄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然躺在主卧室的床上,窗外阳光正好,只是角度稍稍偏西了些。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心跳得如同擂鼓一般。
“做梦?刚才那是……做梦?”他喃喃自语,眼神有些迷茫。
可是,那梦境太过真实了!山顶的悬崖,手中的竹竿,震耳的锣鼓,黑压压的人群,还有那苍老的声音,以及最后那地动山摇、神泉喷涌的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