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的画面,通过陈晨的神域和九州中心的超算,以一种超越现代科技所能理解的方式,清晰地投射到全球每一个角落。
梵蒂冈的圣水、北欧的符文石、埃及的圣甲虫、南美的祭祀火堆……所有作为“接收端”的神秘媒介,都稳定地呈现出森罗宝殿内的景象。
画质之清晰,连土御门康仁脸上绝望的纹路,以及殿柱上镌刻的恶鬼浮雕的狰狞表情,都纤毫毕现。
全球神秘侧的观众们屏住了呼吸。
他们预想过很多种可能:血腥的虐杀、冗长的控诉、或是充满东方神秘主义的仪式。
但他们看到的,却是极致的威严与平静。
御座上的那位帝王,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那样,咆哮着列举土御门康仁的罪状。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其存在本身,就构成了一种无与伦比的压力,仿佛整个幽冥的重量,都压在了每一个观众的心头。
李振邦站在殿下,手心攥紧。
他准备好的,洋洋洒洒的“罪状陈词”已经烂在了肚子里。
他明白,这场典礼的主角,从来都不是阶下囚土御门康仁,而是御座上的始皇帝。
终于,嬴政开口了。
他的声音并不洪亮,却能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存在的意识深处。
“今日,朕召三界共鉴,非为审一国贼,乃为正名。”
“何为‘幽冥’?”
他没有等任何人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幽冥者,秩序也。是亡魂之归宿,是善恶之量尺,是阴阳之平衡。凡有魂之生灵,皆在此列,无分东西,无有例外。”
此言一出,全球哗然。
“狂妄!”梵蒂冈的安东尼奥主教低声怒吼,“他想将主的羔羊也纳入他那异教的轮回吗?”
“野心太大了……他这是在向所有的死亡神系宣战!”北美结社的“阿波罗”脸色凝重。
他们终于明白了,东方这位新崛起的神主,想要的不是一块地盘,而是定义“死亡”本身的权力。这是对所有相关神只最根本的挑衅。
嬴政仿佛能感受到这些来自遥远时空的愤怒与质疑,但他毫不在意。
“尔等以为,此人罪在何处?罪在窥伺神器?罪在祸乱邦邻?”他轻蔑地笑了笑,“此等罪名,不过是凡俗帝王间的攻伐口实,于神道而言,不值一提。”
他缓缓站起身,俯视着脚下瑟瑟发抖的土御门康仁。
“土御门康仁,你真正的罪,在于你挑战了‘秩序’本身。”
“你以阴谋为基,欲行不轨,是为‘不忠’于神道之序;你以生灵为祭,欲唤醒荒神,是为‘不仁’于生命之序;你以诡计为能,却不知天高地厚,自取其辱,是为‘不智’于力量之序。”
“不忠、不仁、不智。你之罪,非罪于一国一邦,乃是罪于天地。此等行径,污染轮回,扰乱阴阳,是对‘幽冥’这一概念最根本的亵渎。”
话音落下,嬴政轻轻一挥手。
大殿中央的水镜光华流转,一幕幕画面开始飞速闪现。那是属于土御门康仁的记忆,被强行抽取、剪辑,公之于众。
画面中,他在阴暗的密室里与心腹商议,脸上带着贪婪与狰狞;
他派遣“黄泉引路人”潜入华夏,下达格杀勿论的命令;
他在伊邪那美殿前慷慨陈词,鼓动众神解封八岐大蛇,那份“焦土计划”的歹毒用心,暴露无遗。
所有阴谋,所有盘算,所有卑劣的念头,都在这面镜子前无所遁形。
这就是证据。简单、粗暴、无法辩驳。
全球神秘侧陷入了死寂。这种直接抽取灵魂记忆作为呈堂证供的手段,让他们感到了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这意味着,在这位东方帝王面前,任何谎言和伪装都毫无意义。
土御门康仁彻底崩溃了,他疯狂地嘶吼起来:“不!不!这是污蔑!是幻术!”
嬴政的目光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仿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