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国行动的决策,在森罗宝殿内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对于嬴政而言,无论是南征百越,还是北击匈奴,亦或是如今跨越大陆去清理一个“蛮夷邪神”,本质上并无不同,皆是将其“王化”之外的土地,纳入“秩序”的版图。
他唯一关心的是效率和结果。
“此战,谁可为将?”嬴政的声音在殿内回响。
秦广王李振邦出列道:“陛下,此乃神域之外的征伐,非同小可。敌方底细未明,当遣一员威猛善战之大将,以雷霆之势,彰我天威。臣举荐楚江王。”
楚江王闻言,立刻摩拳擦掌,他刚办完阳间的案子,手正热乎着,一听有仗打,顿时来了精神。
然而,陈晨却摇了摇头。
“始皇,楚江王勇则勇矣,但这次的敌人,恐怕不是靠‘勇’就能解决的。”陈晨的声音通过神念传来,
“根据阿努比斯提供的情报和‘天律司’的初步分析,这个‘腐朽之神’,更像是一种概念性的存在,一种‘行走的瘟疫’。它的强大,不在于力量,而在于‘污染’和‘侵蚀’。”
“对付这种敌人,我们需要的是规则层面的克制,是‘秩序’对‘混乱’的绝对碾压。”
“那依你之见?”嬴政问道。
“我举荐一人。”陈晨顿了顿,说出了一个名字,“阎罗天子,包拯。”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一静。
十殿阎罗之中,若论刚猛,首推楚江王;若论智谋,宋帝王当仁不让;若论资历,秦广王无人能及。
但若论一个“法”字,论那股铁面无私、审判万物、代天行罚的绝对“公正”与“秩序”的化身,则非第五殿的阎罗王包拯莫属。
包拯,在人间为官时,便以不畏权贵、执法如山着称,死后成神,更是将这份“法理”提升到了神道规则的高度。
他的神力,就是“律法”本身。
用“法律”去审判“腐朽”,用“规则”去净化“混乱”,这思路,简直是神来之笔。
“善。”嬴政眼中露出赞许之色,“便由阎罗王挂帅,阿努比斯为向导,你居中调度。朕,静候佳音。”
“臣,遵旨!”一道洪亮而沉稳的声音,从第五殿的方向遥遥传来。
北欧,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一片人迹罕至的原始针叶林深处。
时值深夜,月光本应皎洁,但在这里,却被一层薄薄的、黄绿色的瘴气所遮蔽。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的腐败气味,如同无数尸体在缓慢发酵。
林间的树木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扭曲,树干上流淌着黑色的黏液,地面上覆盖着滑腻的苔藓,看不到任何活物,甚至连虫鸣都已绝迹。
这里,就是那“腐朽之神”的神域核心。
空间微微波动,三道身影凭空出现。
为首的,正是阎罗王包拯。他身穿黑底金纹的官袍,头戴展角乌纱,面色黝黑如铁,眉心一道月牙印记,散发着淡淡的清光。
他只是站在那里,一股森严、公正、不容侵犯的法度威压,便自然而然地扩散开来,将周围那股腐朽的瘴气逼退了三尺。
他身旁,是胡狼头人身的阿努比斯。
这位古埃及神只显得有些不适,他执掌的是死亡的“平衡”与“审判”,而眼前的景象,是一种毫无节制的、破坏平衡的“腐烂”,这与他的神性根本对立。
“就是这里了。”阿努比斯的声音有些凝重,“他的力量渗透在每一寸土壤和空气里。我们已经被他发现了。”
话音刚落,地面开始轻微震动。
周围那些扭曲的树木仿佛活了过来,树干上裂开一道道缝隙,如同睁开的眼睛,流淌出更多黑色的黏液。
无数腐烂的树根破土而出,如同毒蛇般,悄无声息地向三人缠绕而来。
与此同时,陈晨的声音在包拯和阿努比斯的心中响起。
他正远在幽冥司的“天律司”内,通过神念链接,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