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专项服务（姻缘匹配、学业祈福、事业晋升）。”
“三楼：VIp客户接待室暨‘天律司纠察队’办公室。”
整个广场，被一种热火朝天的、积极向上的、充满了烟火气的氛围所笼罩。
他的那座清冷庄严的寺庙，被这片“服务区”一包围，显得格格不入，像一个误入电商产业园的苦行僧。
“阿弥陀佛……”定法罗汉身边的小沙弥，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师父，他们……他们这是在羞辱我佛门！”
定法罗汉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信徒的香火气、食物的香气，甚至还有“神道wiFi”那无形的信号。
“非是羞辱。”他缓缓睁开眼，眼神锐利如刀，“这是他们的‘道’。走，我们进去。今日，便让此方世界的众生看一看，何为真正的清净，何为真正的解脱。”
辩法大会在万众瞩目中开始。
场地中央，一方是盘膝而坐的定法罗汉，一方是赵虎、张豹架起的高科技摊位，后面立着一块巨大的LEd屏幕。
定法罗汉率先开口。
他没有再谈那些大道理，而是直接讲起了《金刚经》。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他的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上佛理，仿佛带着奇异的魔力，瞬间压下了周围所有的嘈杂。
人们的心，不由自主地安静了下来，仿佛被一只温柔的手抚平了所有的焦虑和欲望。
一些人甚至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了恬淡宁静的笑容。
这就是佛法的力量，直指人心，让人从根源上获得安宁。
然而，就在这片祥和的氛围即将笼罩全场之时，对面的LEd大屏幕，“唰”的一下亮了。
一个温和而磁性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彻全场。正是陈晨的声音。
“罗汉所言极是。人生如梦，泡影非真。但我们天律司认为，就算是做梦，也要努力做个好梦，而不是直接选择被闹钟叫醒。下面，请看一段‘东方神道操作系统2.0’的产品演示。”
屏幕上，出现了一幅动态的、数据化的东海市地图。
“罗汉讲‘度一切苦厄’，这是一个伟大的终极目标。我们的目标更具体一些。请看大屏幕。”
地图上，城南的一个区域突然亮起红点，旁边弹出注释：“交通事故，伤者腿部骨折，救护车正在赶往现场，预计抵达时间12分钟。”
“佛法可以为伤者诵经，减轻他的痛苦，抚慰他家人的心灵。这很好，我们称之为‘精神层面的危机干预’。”
“而我们的处理方式是这样的。”
屏幕画面一转，变成了一个复杂的流程图。
“市民的求救信号（911电话\/祈祷），被神道网络捕捉。系统自动启动‘神佑通道’预案。等级：三级。执行单位：该片区土地、交通管辖之日游神。”
画面中，代表救护车的那个光点，前方原本拥堵的几条路线上，代表其他车辆的光点，竟都鬼使神差般地选择了变道。
一个司机突然想起来忘了东西要绕路，另一个看到旁边小路似乎没车就拐了进去。
几个关键路口的红绿灯，也出现了恰到好处的“信号延迟”。
最终，救护车的预计抵达时间，从12分钟，缩短到了7分钟。
“我们不直接干涉物质世界，我们只负责‘优化’。优化交通流量，优化医生状态，优化药物的吸收效率。我们将罗汉所说的‘度苦厄’，分解成一个个可以执行，可以量化，可以看见效果的‘任务’。”
陈晨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丝笑意。
“佛法，是教人如何‘放下’这个世界。而我们的神道，是教大家如何更好地‘拿起’这个世界。至于什么时候想放下，那是您自己的选择，我们提供‘一键卸载’服务，绝不强留。”
全场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