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汉的神念带着一丝疲惫，“贫僧，想与你谈谈。”
“叫我‘老板’或者‘司主’都行，‘施主’太见外了。”
陈晨的声音在他识海中响起，依旧是那副轻松的调调，“怎么，罗汉，‘临时工’的第一天，感觉如何？是不是觉得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定法罗汉的嘴角又习惯性地抽搐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那股荒谬感，郑重地问道：
“你所行的，究竟是何‘道’？它看似光怪陆离，戏谑世间，却又暗合秩序，守护苍生。它利用凡人欲望，却又引导欲望向善。贫僧修行千年，从未见过如此法门。”
这是他发自内心的疑问。
阿波罗一战，让他看到了陈晨的“道”的可怕之处。
那种对人心的精准把握，对现代社会规则的极致运用，将神圣与世俗、威严与戏谑完美融合在一起的能力，已经超出了他对“修行”和“神明”的理解。
“我的道？”陈晨笑了，“我的道，很简单，叫‘实用主义’。或者用你们佛家的话说，叫‘解决究竟问题’。”
“信徒病了，我就给他治病；信徒穷了，我就给他机会；信徒心里苦，我就给他快乐。
佛说‘普度众生’，讲的是一个‘结果’。
至于过程是用念经、坐禅，还是用发‘不加班灵符’和听‘电音佛号’，重要吗？
只要能让众生离苦得乐，不都是‘法门’吗？”
陈晨顿了顿，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罗汉，你从灵山来，带着普度众生的宏愿。但你看看这个世界，它和你的认知一样吗？
信息爆炸，娱乐至死，人们的烦恼不再是简单的生老病死，而是房贷、KpI、社交焦虑。
你用千年前的经文，去解决千年后的问题，不是说没用，而是效率太低。
就像用算盘去跑人工智能，不是算盘错了，是时代变了。”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了定法罗汉的道心上。
他无法反驳。因为他亲眼看到了，他讲半天《金刚经》，不如赵虎一张“不加班灵符”受欢迎。
“所以……”陈晨的声音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魔力，
“我不是要你放弃你的‘道’。恰恰相反，我是给你提供一个更高效的‘平台’，一个能让你的‘道’在这个新时代，发挥出最大价值的‘操作系统’。”
他话音一落，定法罗汉的眼前，景象突变。
他发现自己不再是身处废墟，而是站在一个由无数金色数据流构成的宏伟空间里。这正是天律司的后台——神道网络的核心。
一道道数据瀑布在他眼前流过，上面清晰地标注着：
【东海市信仰值：+1,200,000\/小时】、
【‘不加班灵符’祈愿达成率：98.5%】、
【负面情绪能量（恐惧、绝望）转化率：100%】、
【“神仙蹦迪”事件网络正面舆论指数：9.7\/10】……
所有虚无缥缈的信仰、功德、民心，在这里都被量化成了清晰可见的数据。
这让习惯了感悟和顿悟的定法罗汉，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欢迎来到天律司，定法罗汉。”陈晨的虚拟形象，凝聚成一个身穿现代休闲装、面带微笑的年轻人，出现在他面前。
“现在，是你的‘新员工’入职培训时间。”
“首先，我们来谈谈你的‘岗位职责’和‘KpI考核’……”
就在陈晨准备给这位灵山罗汉好好上一堂“互联网神道思维课”时，他的眉头微微一皱。
神道网络后台，一个不起眼的监控模块，弹出了一条黄色的预警。
【警告：检测到多点位‘混沌’属性能量异常增生，与已知灵体能量模型不符。】
陈晨心中一动，还没来得及细查，秦广王焦急的声音已经通过最高权限通讯接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