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空气中弥漫着咸咸的海风、橄榄树的清香和九重葛的芬芳。
这里没有成群结队的游客,只有悠闲的本地居民,和三三两两背着包的散客。时间在这里,仿佛都慢了下来。
陈晨和雅典娜换上了一身休闲的装束,像一对出来度假的情侣,漫步在小镇蜿蜒曲折的石板路上。
他们没有动用任何神力,就用最原始的方式,一家酒吧一家酒吧地逛过去。
“这家不对,酒单太游客化了,调酒师的眼神里没有灵魂。”
“这家也不对,音乐太吵,都是些榜单上的流行歌,没有自己的品味。”
“这家……嗯,有点意思,老板是个有故事的老头,但他的故事里,只有大海和鱼,没有葡萄和神。”
陈晨每走进一家酒吧,都像个挑剔的美食家,只是他品的不是酒,而是“氛围”。
雅娜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熟练地和各种各样的酒保、老板、酒客搭讪,从天气聊到足球,从本地八卦聊到国际政治,游刃有余,仿佛他天生就属于这种地方。
她有些不解,也有些……新奇。
在她漫长的生命里,她去过无数的宫殿、神庙、战场和学院,但却很少涉足这种充满了凡人喧嚣和烟火气的地方。
在她看来,这些地方是“非理性”的,是“混乱”的,是智慧之光难以照耀的角落。
但现在,看着陈晨乐在其中的样子,她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的看法,或许有些……偏颇。
一连找了十几个地方,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陈晨也不着急,天色渐晚,他拉着雅典娜,走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
巷子的尽头,有一家毫不起眼的店。
没有招牌,只有一个用粉笔画在破旧木门上的,葡萄藤的图案。
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不知名乐器弹奏的,慵懒而又带着一丝挑逗的旋律。
陈晨的眼睛亮了。
“就是这里了。”他低声说道。
他推开门,一股混合着陈年酒香、木头发酵和某种不知名香料的味道,扑面而来。
店里很昏暗,只有吧台上几盏老式的煤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空间不大,只有几张零散的桌子,坐着一些看起来像是本地人的酒客。
他们没有高声喧哗,只是自顾自地低声交谈,或者静静地听着音乐。
一个穿着花衬衫,身材微胖,留着一脸乱糟糟的络腮胡的中年男人,正靠在吧台后面,闭着眼睛,跟着角落里一个乐手弹奏的旋律,轻轻地晃着脑袋。
他看起来平凡无奇,就像任何一个地中海小镇上,随处可见的懒散店主。
但陈晨和雅典娜,在看到他的第一眼,瞳孔都微微一缩。
他们能感觉到,在这个男人看似慵懒的身体里,潜藏着一股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如同火山熔岩般滚烫的,原始而又野性的神力。
那股力量,和雅典娜的“理性”神力,截然相反,充满了“感性”与“混沌”。
找到了。
酒神,狄俄尼索斯。
陈晨和雅典娜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地走到吧台前坐下。
那个络腮胡男人,懒洋洋地睁开一只眼睛,瞥了他们一眼,用带着浓重口音的希腊语问道:“喝点什么,两位?”
他的眼神在雅典娜身上多停留了半秒钟,随即又落回到陈晨脸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一杯‘遗忘’,一杯‘真实’。”陈晨用同样流利的希腊语回答道。
这是他从一份古老的密教文献里看到的,关于酒神秘仪的暗号。
络腮胡男人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他那双原本懒散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坐直了身体,重新审视着眼前的这个东方男人。
“很久……没人点这两杯酒了。”他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不重要。”陈晨把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