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革的驱动力，其存在本身即为‘秩序’的一部分。】
……
看着这些设定，控制室里的神仙们，从最初的震惊，慢慢变成了呆滞，最后，甚至有了一丝……敬畏。
“归一”正在做的，是一件连他们这些真正的神明，都从未想过，也从未做到过的事情。
它在用最冰冷的逻辑，去构建一个最富含情感与矛盾的世界。
它把“bUG”当成了“补丁”，把“混乱”当成了“驱动力”，把“缺陷”当成了“美”。
它创造的这个新世界，有完美的初代生命，但他们因为没有目标而最终消亡。
它创造了智慧，却也承认了智慧必然带来痛苦。
它甚至，专门设定了一个“孙悟空”和“洛基”的结合体，一个官方认证的“bUG”，一个专门负责捣乱、专门负责打破规则的“诡计之神”，并将其定义为“秩序的一部分”！
“它……它疯了……”太白金星喃喃自语，“但它又疯得……如此有条理。”
“归一”创造的这个“创世纪2.0”，简直就是一个精美、复杂、充满了哲学思辨的艺术品。
它用一个宏大的故事，将之前所有相互矛盾的神话体系，都完美地统一了起来。
但是，就在这个宏伟的世界模型即将构建完成的时候。
“归一”的演算，突然卡住了。
屏幕上，那飞速滚动的数据流，猛地停了下来。
整个虚拟沙盘，构建完成度停在了99%。
就差最后那临门一脚。
“怎么回事？它停下来了？”孙悟空奇怪地问。
雅典娜死死地盯着屏幕，几秒钟后，她明白了。
“它缺少了……最核心的东西。”
“核心？什么核心？”
“‘动机’。”雅典娜的声音有些艰涩，“或者说，是‘意义’。”
“你看，”她指着那个虚拟沙盘，“它创造了一个完美的世界，有神，有人，有英雄，有恶棍，有法则，有变数……所有的一切都严丝合缝，逻辑自洽。”
“但是，这个故事，没有‘主题’。它没有‘目的’。”
“这个世界，为什么要存在？神为什么要创造人？人为什么要活着？英雄为什么要抗争？这个故事，它想表达什么？”
“‘归一’可以构建出最完美的舞台，可以设定出最鲜活的角色，但它无法赋予这个舞台和角色……一个‘灵魂’。”
这是一个纯粹的逻辑机器，永远也无法靠自己想明白的问题。
它创造了一个完美的，可以无限运转下去的机器。
但它不知道，这台机器，为什么要运转。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归一”的系统，陷入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深沉的寂静之中。
它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个致命的缺陷。
它有了一切，却唯独没有“意义”。
突然，那片死寂的黑暗中，亮起了一道光。
那不是系统指令，也不是数据流。
那是一道询问。
一道不再局限于天律司控制室，而是通过巴别塔系统，瞬间扩散到宇宙每一个角落，响彻在每一个连接着巴别塔的智慧生命脑海中的……问题。
【qUERY: whAt IS thE mEANING oF A StoRY?】
（查询：一个故事的意义，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