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那翻腾咆哮的彩色毒瘴,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轻轻抚平的海面,竟骤然间平息了少许!虽然范围不大,仅能容纳一人通过,但那条通道内的毒瘴变得稀薄而“温顺”,那些狂暴冲撞的能量仿佛被赋予了某种暂时的、脆弱的规则,不再疯狂攻击闯入者。甚至连那刺鼻的毒味都淡了许多。
这不是强行驱散,而是以一种近乎“道”的方式,暂时赋予了这片混乱能量一个简单的“秩序”框架,让它们在极短时间内,遵循了“不得侵扰此路”的规则。
塔爷:“……?!”它似乎噎住了,半晌才嘟囔了一句,“…操!差点忘了你这小子…不能以常理度之!”
凌霄自己对此也并无太多惊讶,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理所当然的事情。对于曾经执掌万界法则的他而言,即便记忆残缺,力量万不存一,但这种对底层规则的本能理解和微调,早已刻入灵魂深处。
他没有浪费这短暂平复的时机,身形一闪,便已踏入那条临时开辟出的“安全”路径。
一进入毒瘴区域,即便身处这条相对平静的通道,依旧能感受到四周那令人心悸的毁灭性能量。通道壁障之外,彩色的毒雾如同愤怒的狂涛般汹涌咆哮,不断冲击着这脆弱的秩序,试图将其重新拉回混乱的怀抱。
凌霄步履从容,速度却丝毫不慢,远远吊着前方那三名速度大减的黑袍修士。
然而,这地火毒瘴区域广阔无比,且地形复杂。没前行多久,前方突然出现大片塌陷区,巨大的地裂交错纵横,下方是翻滚的熔岩。原本被凌霄平复出的那条路径,到了此地因为地质结构的剧变,能量流更加混乱,那脆弱的“秩序”开始剧烈波动,眼看就要崩溃。
而天衍教那三人,则选择了一条绕行的险峻小路,贴着悬崖边缘艰难移动。
直接维持秩序平复过去,消耗虽不大,但频繁施展,难免会引起前方那些本就警惕的黑袍人的注意。
凌霄目光微闪,几乎没有任何停顿。
就在那临时通道即将被周围狂暴毒瘴重新吞噬的瞬间,他的身影极其诡异地模糊了一下。
并非速度过快留下的残影,而是一种更本质上的“异常”。
他周身的空间,发生了极其细微的、常人根本无法察觉的折叠和扭曲。
下一步迈出,他的身影仿佛直接穿透了前方那片因为地裂而变得极度不稳定的危险区域,以及那片区域中最为浓稠的毒瘴核心地带。
就像是…他脚下的空间距离被无形地缩短了。
又像是…他自身的存在,在那一瞬间跳过了那段充满阻碍的路程。
并非瞬移,那种对空间之力的粗暴运用消耗巨大且动静不小。这是一种更精妙、更省力、近乎本能的运用——于微观层面调整自身与周围空间的相对关系,实现近乎无损耗、无痕迹的短距规避。
仿佛他行走的,是另一条与现实空间重叠却略有差异的、更为“便捷”的路径。
空间,规避!
当他身形再次清晰时,已然悄无声息地越过了那片最危险的地裂毒瘴区,出现在另一块相对稳定的黑岩之上,甚至比那三名绕路的天衍教修士还快了一线。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没有引起任何能量涟漪,前方的黑袍人毫无所觉,仍在艰难地抵御毒瘴,缓慢绕行。
“……!”塔爷这次彻底没声了,似乎被这种举重若轻、近乎艺术般的法则运用给镇住了。这根本不是这个境界该有的理解和操作!
凌霄微微闭眼,感受着方才那下意识施展手段时,灵魂深处泛起的些微波澜。那是一种久违的、对空间如臂指使的微妙触感,虽然微弱,却真实不虚。
他再次睁眼,看向前方无尽的毒瘴和更远处那隐约传来恐怖能量波动的黑烟裂谷,眼神深邃。
这流火之域,对他而言,似乎并不仅仅是险地。
更像是一座…唤醒他沉睡本能和记忆的试炼场。
他没有停留,继续保持着距离,如同一个无形的幽灵,跟随着猎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