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泻而下,瞬间将入口掩埋了大半,只留下些许缝隙透入微弱得可怜的光线,以及令人窒息的、带着土腥味的沙尘。峡谷内部,风声变得尖锐而扭曲,如同无数冤魂在岩壁间穿梭哭嚎,但总算暂时隔绝了外面那毁天灭地的沙暴主体。
劫后余生的人们瘫倒在冰冷粗糙的岩石地面上,如同离水的鱼,张大嘴巴,贪婪却又痛苦地呼吸着混杂沙尘的空气,剧烈的咳嗽声此起彼伏。每个人脸上都糊满了沙土,只剩下惊恐未定的眼睛。驼队又损失了几头,物资散落更多,但相比全军覆没,这已是侥天之幸。
“清点人数!快!看看还有谁没进来!检查物资!还有没有水!”吴德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他靠着岩壁,肥胖的身体因为脱力和后怕而微微颤抖。他下意识地又将目光投向凌霄。
凌霄此刻靠坐在一块相对干净的岩石旁,同样浑身沙土,看上去颇为狼狈。但他注意到,在刚才那极度混乱和危险的过程中,凌霄虽然始终没有展现出强大的力量,却有一种异乎寻常的镇定。那种镇定,并非强装出来的,而是源于骨子里的冷静和对自身能力的某种自信。这更让吴德确信,此人的伤势,恐怕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重,或者,他有着不为人知的保命底牌。
“凌兄弟,你……你没受伤吧?”吴德挣扎着走过来,语气中的关切带着几分试探。
凌霄缓缓睁开眼,眼中适时地流露出一丝疲惫,轻轻摇了摇头:“无碍,只是这沙暴……甚是古怪。”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吴德耳中。
吴德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这死亡沙海边缘的黑沙暴,几十年难得一遇,偏偏让我们碰上了,真是倒了血霉!据说这沙暴里藏着古时候的诅咒,邪门得很!”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凌兄弟也感觉到了?”
凌霄不置可否,目光却投向了幽暗的峡谷深处。就在刚才沙暴能量最狂暴、天地元气最混乱的那一刻,他远超常人的神识,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从峡谷深处传来的、与沙暴的狂暴毁灭截然不同的波动。那波动极其隐晦,如同沉睡巨兽的呼吸,微弱却悠长,带着一种历经万古沧桑的苍凉与寂寥,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残余。这波动,与他体内的龙元力,产生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共鸣!
“吴首领,我伤势未愈,方才又耗费了些心神,需要找个更僻静、气流更稳的地方调息一番,我看这峡谷深处似乎更为合适。”凌霄开口道,语气依旧带着那份令人信服的“虚弱”。
吴德闻言,心中虽然好奇峡谷深处有什么,但此刻保住凌霄这个“护身符”才是第一要务,连忙道:“凌兄弟自便,千万小心!这风蚀地貌里面跟迷宫似的,而且说不定有什么毒虫怪蚁,莫要走得太深,有事立刻呼喊!”
凌霄点了点头,不再多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土,便独自一人,步履略显“蹒跚”地朝着峡谷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光线愈发昏暗,仅凭岩壁缝隙透入的微光勉强视物。外面的风啸声逐渐变得遥远而扭曲,峡谷内部形成了独特的穿堂风,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如同低泣。岩壁被风沙侵蚀出无数奇形怪状的孔洞,像一只只窥探的眼睛,弥漫着一种古老而诡异的氛围。
凌霄的神识如同无形的触手,向前蔓延,警惕着可能存在的危险,同时更清晰地捕捉着那丝苍凉波动的来源。那波动时断时续,仿佛随时会消散在风中,但又顽强地存在着,引导着他前行。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了一个较为开阔的石窟,似乎是天然形成的洞穴,又被无数年的风沙精心雕琢拓宽。石窟的一角,被不知何时崩塌的巨石和大量的流沙掩埋了大半,而在那堆积如山的沙石边缘,赫然露出了半截物体!
那是一块碑!
石碑仅有底部约三尺高的一截裸露在外,斜斜地插在沙石之中,大部分碑体仍被深埋。露出的部分,材质非金非玉,呈现一种暗沉的青灰色,表面异常光滑,仿佛被时光和风沙摩挲了千万年,但又给人一种无比沉重坚硬的感觉,绝非寻常岩石。碑体上,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图案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