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然一把按住。
顾景然的眼神冰冷如刀，死死盯着那个老板，仿佛随时会暴起杀人。
苏曼疲惫地闭上眼睛，脸上满是厌恶。
连负责警戒的军方人员都皱起了眉头。
所有镜头（新闻媒体的和军方的执法记录仪）都对准了苏清沅，等待着她的回应。
全球正在观看直播的观众，也屏住了呼吸。
【沅姐！拒绝他！】
【千万别答应啊！】
【相信沅姐！】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苏清沅缓缓抬起眼。她没有看那张足以买下一切的银行本票，而是直视着那位老板的眼睛。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像一把淬冰的匕首，瞬间划破了对方虚伪的假面：
“赔偿？”
“你拿什么赔？”
“赔那些被污染的水源？赔那些死去的生灵？赔那些被你们当做棋子利用、伤害、甚至埋葬的人？”
“赔我队友身上每一道伤疤？赔秦峰差点烧坏的脑子？赔苏曼老师被毒害的身体？赔那些永远留在沼泽里的土着的生命？”
她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一句比一句冷厉，如同重锤，砸在寂静的空气中。
【怼得好！】
【字字诛心！】
【他们赔不起！】
老板脸上的笑容终于维持不住了，变得有些僵硬难看。
苏清沅猛地一挥手，狠狠打开了他递过来的那张本票！卡片旋转着飞出去，掉进泥泞里。
“你的钱，沾着血和脏。”
“我们嫌恶心。”
她上前一步，逼视着对方骤然阴鸷的眼睛，声音斩钉截铁，透过所有正在直播的镜头，传遍世界：
“收起你这套肮脏的把戏！”
“真相，不是你可以用钱买的！”
“公道，也不是你可以讨价还价的！”
“你们犯下的罪，”她的目光扫过那些被铐起来的爪牙，最后定格在老板苍白的脸上，“每一笔，都要用法律来清算！”
“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霸气！！！】
【拒绝贿赂！正面刚！】
【法律清算！付出代价！】
“说得好！”赵小胖第一个激动地喊了出来，眼泪汪汪。
顾景然松开了按住他的手，看向苏清沅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认可和……某种更深的东西。
苏曼虚弱地睁开眼，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弧度。
就连周围的特警和士兵们，眼神中也流露出了一丝敬佩。
老板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眼神变得极其危险和冰冷，他死死地盯着苏清沅，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最后，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苏小姐，年轻人，话不要说得太满。路还长……”
“路是很长。”苏清沅毫不退让地打断他，声音清晰而坚定，“但你们的路，走到头了。”
她转过身，不再看那个僵立在原地的资本枭雄，对着自己的队友，也对着所有镜头：
“我们走。”
“去我们该去的地方。”
“说我们该说的实话。”
阳光终于彻底穿透了沼泽的迷雾，照亮了她沾满泥污却无比挺拔的身影，和她身后那群虽然伤痕累累却目光坚定的同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