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若游丝,小脸还泛着青,一看就弱得很。
就在这满是血腥和慌乱的产房里,一个疯狂又恶毒的念头,跟毒蛇似的“噌”地窜进了郑淑芬的脑子里。
她的眼睛瞬间亮得吓人,可那光里全是贪婪和恐惧,手也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连抱着婴儿的胳膊都在颤。
窗外的雨还没停,“哗啦啦”下得没完没了,把产房里的细碎声响全盖了过去,也像是在为接下来要发生的坏事打掩护。
谢清瑶刚才那声用尽全身力气的嘶吼,把她最后一点劲都抽干了。
头重重地砸在产床的枕头上,枕套冰凉,激得她打了个寒颤。
眼前全是金星,耳朵里嗡嗡响,外面的声音像隔了层厚厚的水,听不真切。
浑身像是被拆开又胡乱拼起来似的,骨头缝里都透着疼,肌肉也在叫嚣着累。
只有下体那火辣辣的撕裂痛,还在提醒她刚才那场生死搏斗有多凶险。她瘫在那儿,胸口剧烈起伏,跟离了水的鱼似的,大口喘着气,空气里的消毒水味混着血腥味,闻着虽然难受,却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意识在黑沉沉的边缘晃悠,眼皮重得像挂了铅,眼看就要合上。
可就在这半晕半醒的时候,一个声音像道闪电,“唰”地劈开了脑子里的迷雾,尖生生地扎进她耳朵里——
“哇——!哇啊——!”
是婴儿的哭声!
那叫一个洪亮,那叫一个有力,中气十足的,跟小老虎似的,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来了。
这哭声带着股蛮横的劲儿,压过了产房里的乱劲儿,甚至盖过了窗外的雨声,满是健康的活力。
是…我的孩子…
谢清瑶那散了架的精神,被这哭声猛地拽回了一丝。
一股热流“唰”地冲遍全身,把所有的累和疼都冲散了——
是她的孩子,是她和老乔的孩子,听着这么结实,肯定很健康!
这股劲儿撑着她,让她费劲地、一点点地掀开眼皮。
视线还是模糊的,只能看见郑淑芬背对着她,弯腰不知道在弄什么,那响亮的哭声,就是从她胳膊弯里那个裹着白布的小襁褓里传出来的。
“孩子…”谢清瑶的嘴唇干得起皮,动了动,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沙哑得厉害,“我的…孩子…让我…看看…”
她想抬手摸摸那个小家伙,想看看他长得像自己还是像老乔,可胳膊沉得像灌了铅,别说抬起来,连动一下都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