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清瑶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落地窗外的霓虹忽明忽暗,把偌大的空间照得光怪陆离,谢清瑶没开灯,一个人坐在宽大的办公椅里,像尊凝固的雕像。
桌面上摊着份薄薄的文件,纸页轻飘飘的,却压得她喘不过气——
这是赵妮娜刚送来的,关于“郑淑芬”的初步调查报告。
她的手指颤抖着,一点点划过纸面上的字,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口发疼:
郑淑芬,女,现年约65岁。
籍贯:东林镇。
工作经历:1978-2005年,东林镇中心卫生院(后更名为东林镇医院)工作。
职位:护士(1978-1990),护士长(1990-2005)。
退休时间:2005年。
配偶:杨建设,东林镇某机械厂退休技术员。
子女:独子,杨宇(1995年生)。
现住址:东林镇老城区xx路xx号。
1995年!
谢清瑶的呼吸猛地顿住,指尖死死掐进纸里,把报告戳出个小窟窿。
杨宇是1995年生的,她的孩子——
乔雨,也是1995年!
就在那个下着大雨的夜晚,在东林镇的卫生院里!
护士长、东林镇医院、1995年......
所有线索像冰冷的锁链,一环扣一环,把她拽向那个她躲了二十多年、却终究逃不掉的可怕真相。
“郑淑芬......”
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带着刺骨的寒意。
当年产房里那个模糊的身影,此刻突然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戴着口罩,眼睛里藏着躲闪,说话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还有那句冷冰冰的“孩子没保住”......
现在想来,每一个细节都透着诡异!
她猛地闭上眼睛,那个雨夜的记忆碎片突然冲破闸门,像洪水一样涌过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产房里冷得像冰窖,无影灯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她躺在产床上,浑身被汗水泡透,肚子疼得像要炸开,意识都快模糊了。
耳边是助产士急着喊“用力”的声音,监护仪“滴答滴答”响得人心慌,而自己就在女儿快要出生时晕了过去。
然后,在意识模糊中,她听见了婴儿微弱的啼哭声。
那声音小得像小猫叫,却瞬间给了她力气。
她用尽最后一丝劲,勉强睁开眼,模模糊糊看见一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郑淑芬,抱着个裹在襁褓里的小东西,小小的一团,还在动。
她只来得及扫一眼——
那孩子皱巴巴的脸,稀疏的胎发,还有那双微微睁开的、没神的小眼睛......
“孩子......我的孩子......”
她虚弱地伸着手,想摸摸那小东西。
可郑淑芬却往后退了一步,声音急急忙忙的,还带着点慌:
“是个女儿!早产了,情况不好,得马上送保温箱!”
说完,她抱着孩子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在躲什么,一下子就消失在产房门口。
接下来就是没完没了的等。
每一秒都像在受刑。
她躺在病床上,浑身发冷,心里头慌得厉害,总觉得要出事。
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开了。
郑淑芬走了进来,摘下口罩,脸色比乔震还白,眼睛躲躲闪闪的,不敢看她。
“对不起......”
她的声音冷冰冰的,像在念稿子,
“孩子......没保住......早产并发症,我们尽力了......”
“轰”的一声,当时谢清瑶一下奔溃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女儿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