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你是妈唯一的儿子,是妈这辈子的依靠,妈......妈不能没有你啊。”
杨宇的心一下子软了,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和泛红的眼眶,之前那些疑惑和困扰一下子就被压下去了。
他以为母亲只是年纪大了,变得越来越多愁善感,越来越依赖他,毕竟父亲平时话少,母亲在家确实孤单。
“妈,您说什么呢。”
他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语气放得特别柔,“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您别瞎想,以后我会经常回来看您的,要是忙得回不来,我就多给您打电话。”
“好,好。”郑淑芬用力点头,紧紧抓住儿子的手,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指节都因
为用力而泛白。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看似温暖的母子情深背后,藏着多么吓人的恐惧,还有多么深重的罪恶。
她根本不敢想,要是儿子知道了真相,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她。
夜深了,杨宇早就睡熟了。
郑淑芬轻手轻脚地推开儿子的房门,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凝视着儿子熟睡的脸。
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宇长这么大了。
“小宇。”
她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眼泪却悄无声息地滑了下来,滴在衣襟上,
“妈对不起你,妈知道错了,可妈不能失去你,真的不能。”
她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关上房门,脚步沉重地回到自己的卧室。
杨建设早就睡得打呼噜了,呼吸均匀。
郑淑芬坐在梳妆台前,打开台灯,看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脸,眼角的皱纹、鬓角的白发,都在提醒她岁月不饶人。
可她的眼神,却渐渐变得坚定起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守住这个秘密,守住儿子。
她从抽屉里拿出手机,翻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手指悬在屏幕上,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按下拨通键。
“喂,老李吗?”她把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吵醒杨建设,
“是我,郑淑芬,以前在东林镇医院一起上过班的那个,对,是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你看能不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带着点困意:
“这么晚了打电话,啥事啊?我都睡了。”
“我需要,需要当年医院产科的一些值班记录。”
郑淑芬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颤,“就是1995年8月的,我记得那时候是你在负责整理档案,你能不能帮我找找,然后......然后把它销毁了?多少钱都行,你说个数,我肯定给,只要你能帮我这个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