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劳斯莱斯如同离弦之箭,猛地冲出地下车库,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瞬间汇入清晨的车流。
谢清瑶坐在后座,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传来尖锐的痛感,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
她的心早就飞到了市一院的 IcU 里,飞到了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年轻身影身边。
“儿子......” 她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无比坚定的决心,
“你一定要坚持住,妈妈来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妈妈都一定会救你, 一定......”
车子一路疾驰,朝着市一院的方向狂奔,可谢清瑶却觉得车速慢得像蜗牛。
她不知道,此刻的 IcU 里,杨宇的情况正在急剧恶化,而寻找匹配骨髓的道路,远比她想象的更加艰难。
没过几分钟,IcU的门又开了,刚才那个护士探出头来,语气急切:
“患者家属来了吗?骨髓穿刺同意书需要签字,必须是直系亲属签!”
沈南舟赶紧上前:
“护士,我是他的领导,也是研究院的院长,我能代签吗?他父母还没有联系上。”
护士摇摇头,语气很坚决:
“不行的,这是规定,必须直系亲属签字,我们不能违规。”
“这......”沈南舟犯了难,转头看向赵妮娜,眼神里满是无奈。
赵妮娜咬了咬牙:“别等了,先给杨宇父母打电话吧,瞒是瞒不住的,早说早让他们有个准备。”
噔噔噔 ——”
急促的高跟鞋声突然从走廊尽头传来,打破了死寂。
谢清瑶拎着包快步冲过来,头发有些凌乱,眼镜歪在鼻尖,脸上还带着没来得及掩饰的慌乱。
这副模样,跟平时在集团里,那个冷静威严的谢主席判若两人。
“谢主席!您可算来了!”
赵妮娜第一个迎上去,眼睛肿得像核桃,声音哽咽着,话没说完又开始掉眼泪。
谢清瑶的目光扫过等候区的人:
沈南舟皱着眉,指尖夹着没点燃的烟,脸色比平时白了几分;
陈薇红着眼圈,手里攥着皱巴巴的纸巾,显然也哭了很久。
每个人脸上的阴霾,都像一块石头压在她心上。
“杨宇怎么样了?”
她抓住赵妮娜的胳膊,声音发颤,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包的边缘被她掐出了几道深深的印子。
沈南舟上前一步,喉结滚动了两下,才哑着嗓子开口:
“还在 IcU 里没出来。医生刚做完骨穿,确诊是急性髓系白血病,高危组的。”
他顿了顿,像是怕刺激到谢清瑶,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白细胞数高得吓人,贫血和血小板减少也严重,随时可能出危险。现在正在输血小板和红细胞,先稳住生命体征,等稳定点就要开始化疗了。”
“高危?急性?”
谢清瑶低声重复着这两个词,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来,瞬间传遍全身,心脏像被冰锥扎着,疼得她几乎站不稳。
她扶着旁边的椅子扶手,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稳住身形。
“我要进去看他。”
她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急切,语气不容置疑 。
她必须亲眼看到杨宇,否则心里那股恐慌压都压不住。
沈南舟面露难色:“这......IcU 有规定,不是想进就能进的,而且杨宇现在情况不稳定,医生说最好别打扰。”
“规定我不管!”
谢清瑶打断他,转身就往 IcU 旁边的医护站走,步伐依旧快,但背影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焦灼和脆弱,
“我去跟他们说!”
医护站里,值班护士正在整理病历,见谢清瑶闯进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对方开门见山:
“我是清瑶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