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老太太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了,眼神变得有些微妙。
她左右看了看,见其他老人都在聊别的,才凑到林薇耳边,声音压得很低:
“嘘!这话可不敢在外头乱说,郑淑芬那人小心眼,要是让她听见了,指不定要跟你急。不过你这么一提,我倒想起点事来。”
林薇屏住呼吸,等着老太太往下说。
“郑淑芬刚结婚那几年,确实一直没孩子,杨建设他妈急得不行,没少在背后骂她,说她是不下蛋的鸡。”
老太太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后来大概是九几年吧,具体是九五年还是九六年,我记不太清了,有一天突然就抱着个孩子回来了,跟街坊说这是她自己生的,就在镇医院生的。”
九五年!
林薇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这个时间点正好跟谢清瑶生产的时间对上了!
她强压着激动,接着问:
“自己生的?在镇医院生的话,那时候邻居们没去看望她吗?一般生了孩子,不都得请街坊吃红鸡蛋吗?”
“嗨!那时候哪有现在这么多讲究,尤其是在医院上班的,更不把生孩子当回事。”
老太太摆摆手,“再说了,郑淑芬那人傲得很,就算生了孩子,也没跟街坊说,更别说请吃红鸡蛋了。
她抱着孩子回来那天,就关着门,我们也是后来看见杨建设抱着孩子晒太阳,才知道她生了。”
说到这儿,老太太皱起眉头,像是在努力回忆:
“不过我记得有一次,隔壁的张婶跟我嘀咕,说郑淑芬生完孩子没几天就出来倒垃圾了,气色看着特别好,一点都不像刚生过孩子的人,倒像是歇了几天假似的。
还有人说,那孩子刚抱回来的时候,看着不像刚出生的,眼睛都能睁开到处看,倒像是养了好几天的。
不过这些都是街坊们私下瞎猜,谁也没敢当着郑淑芬的面说。”
林薇赶紧追问:“那后来呢?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比如跟卫生院有关的?”
“特别的事......好像还真有。”
老太太想了想,“孩子抱回来没俩月,镇医院那个叫王丽的小护士,不就淹死了吗?
那姑娘多好啊,见了我们这些老人都主动打招呼,还经常帮我们拎东西,真是可惜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王丽出事那段时间,郑淑芬的状态也不太对,以前虽然傲,但还会跟人点头,那段时间见了人就躲,眼神躲躲闪闪的,像是有啥心事。
有时候晚上还能听见她家吵架的声音,好像是杨建设在跟她吵,具体吵啥听不清。”
林薇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又问:
“阿婆,那您还记得杨宇哥小时候长啥样吗?长得像郑阿姨还是杨叔叔啊?”
老太太眯着眼想了好一会儿,摇摇头:
“说不上来像谁。小时候胖乎乎的,眼睛挺大,皮肤也白,看着挺精神的。
郑淑芬是长脸,颧骨有点高,杨建设是方脸,下巴宽,可杨宇那时候是瓜子脸,跟他俩都不太像。不过孩子长大会变样,现在也不知道长啥样了。”
跟老太太又聊了会儿,林薇把该问的都问得差不多了,才起身告辞,又给其他老人分了几个苹果,才慢慢走出巷子。
刚走到巷口,她就赶紧掏出手机,把刚才听到的内容整理成文字,加密发给了赵妮娜。
与此同时,东海市郊区的一家网络咖啡厅里,
“影子”正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代码和数据流。
他戴着耳机,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发出“哒哒哒”的轻响,跟周围的环境音完美融合在一起。
“终于进来了。”
“影子”低声说了一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他刚才花了半个多小时,成功绕过了三道防火墙,侵入了东海市某区的户籍档案数据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