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咬着牙,把注意力从疼痛上移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每疼一秒,就离能救儿子又近了一步。
这痛是在帮她把造血干细胞“催”出来,是生命的传递,是希望的代价,她甘之如饴。
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稍微缓解了一点,谢清瑶缓缓睁开眼,看到赵妮娜还守在旁边,眼眶红红的,像是快要哭了。
她轻轻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眼神却依旧锐利:
“妮娜,调查那边......有进展吗?郑淑芬那边有没有动静?”
赵妮娜赶紧收起情绪,拿出手机,汇报说:
“老陈那边有新发现!他查到杨宇的出生证明有问题,签发日期比出生日期晚了4天。
而且接生人员签的是郑淑芬的名字,这不符合规矩,护士长一般不接生。老陈还对比了笔迹,发现出生证明上的签名像是模仿的,不是郑淑芬的真笔迹!”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林薇姐也有收获,她走访了东林镇的老邻居,那些老人说,郑淑芬年轻的时候一直怀不上孩子,杨建设他妈还经常骂她。
结果1995年的时候,她突然抱着杨宇回来了,说自己生的,可邻居们都说她生完孩子气色太好了,一点不像刚生过的,还有人说杨宇那时候看着不像刚出生的,倒像是养了几天的。”
谢清瑶听到这儿,眼中寒光一闪,放在被子上的手悄悄攥紧了:
“好,查得好!继续盯着郑淑芬,还有杨建设,他最近有没有回东林镇?有没有跟什么可疑的人接触?
一定要盯紧了,在手术之前,绝不能出任何岔子,不能让任何人影响到杨博士的治疗!”
“您放心,老陈和林薇姐都盯着呢,一有消息就会汇报。”
赵妮娜赶紧说,“您现在别想这些了,好好休息,养养精神,明天还得打动员剂呢。”
谢清瑶点点头,重新闭上眼睛,可心里却没闲着。
郑淑芬的疑点越来越多,杨宇的身世也越来越可疑,1995年7月15号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郑淑芬会不会因为他们调查得太紧,狗急跳墙,对杨博士下手?
动员剂的副作用就像涨潮的海水,一波比一波猛,直往谢清瑶骨头缝里钻。
才刚打完第三天的针,那疼就跟坐了火箭似的窜到了顶,疼得她连气都喘不匀。
浑身的骨头,像是被人拿钢针一根一根扎着,又像是被磨盘来回碾,尤其是腰椎和盆骨那块,稍微动一下,那疼就跟要把人拆了似的,钻心刺骨。
身上还发着低热,热得浑身滚烫,可骨子里又透着股凉气,盖着厚被子都打哆嗦。
恶心的劲儿更是没完没了,胃里翻江倒海的,别说吃饭了,看一眼饭菜都想吐,勉强喝两口粥,转身就全吐了出来。
还有那股子乏劲儿,跟绑了块大石头似的,把她牢牢钉在床上,就连抬下胳膊,都觉得重得能砸着自己。
“呃......”
她死死咬着牙,还是没忍住从牙缝里漏出一声闷哼。
整个人蜷缩在病床上,后背绷得紧紧的,身体因为疼一直在轻轻发抖,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把鬓角的头发都浸湿了,黏在皮肤上,又凉又难受。
那副金丝边眼镜,早就被她摘下来放在床头柜上,露出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眼尾因为疼和憋闷,泛着不正常的红。
“谢主席!您这哪儿成啊!别硬扛了行不行?吃片止痛药吧!”
赵妮娜拿着温毛巾,急得在床边转来转去,手忙脚乱地帮谢清瑶擦着额头上的汗,毛巾刚碰到皮肤,就被冷汗浸得半湿。
她看着谢清瑶这副模样,心里又急又疼,声音都带着颤音,
“您看您这汗出的,脸都白成纸了,再疼下去身体该扛不住了!”
谢清瑶艰难地摇了摇头,嘴唇干裂得都起了皮,说话的声音又轻又虚,却透着一股不容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