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像是随口问了一句:
“谢主席,我听护士说,给杨宇捐干细胞的人就是您?您跟杨宇非亲非故的,怎么愿意捐给他啊?”
谢清瑶听到这话,心猛地一沉,手里的被子都攥紧了,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很快恢复自然。
她该怎么回答?
要是说的不好,很可能会引起杨建设的怀疑。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可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腰椎传来,让她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东海市第一人民医院,血液科的干细胞采集中心里,空气里飘着消毒水的味道,还混着机器运转时特有的低鸣声,嗡嗡的,绕得人耳朵有点发沉。
正中间摆着台血细胞分离机,老大一个,黑沉沉的外壳泛着冷光,跟头沉默的巨兽似的,稳稳蹲在那儿,规律的嗡鸣从机身里传出来,成了这屋里最主要的声音。
谢清瑶穿着一身浅蓝色的病号服,安安静静躺在采血椅上。
她脸色还是透着股不正常的白,眼底下也有淡淡的青影。
前几天打动员剂留下的骨痛还没完全散,有时候稍微动一下,腰椎那儿还会隐隐作痛,浑身也总带着股没缓过来的乏劲儿。
可再看她那双眼,透过金丝边眼镜片望过去,亮得惊人,里头满是一股子豁出去的决绝,还有藏不住的希冀,跟黑夜里的星星似的,闪着光。
“谢主席,您先放松点,我现在给您插留置针,可能会有点疼,您忍一下。”
护士小张手里拿着针管和留置针,站在采血椅旁边,声音放得特别轻,还特意放缓了动作,
“这针管得粗点,方便血液流通,采集的时候能快些,也能少遭点罪。”
谢清瑶点了点头,伸手把袖子往上捋了捋,露出胳膊。
她胳膊上的皮肤也白,能清楚看到底下青色的血管。
“没事,你尽管弄,我能扛住。”
她声音有点沙哑,大概是这几天没怎么好好喝水,也没怎么好好休息,
“只要能快点采完,送过去给杨宇,这点疼不算什么。”
小张应了声,手里的动作更轻了。
先用酒精棉在她胳膊上擦了好几遍,凉丝丝的触感让谢清瑶稍微皱了下眉,紧接着,针头刺进皮肤的痛感传来,她下意识地攥了攥另一只手的衣角,却没哼一声。
很快,左边胳膊的留置针插好了,管子一头连在她血管里,另一头接在分离机上。
小张又转到另一边,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把右边胳膊的留置针也插好。
“好了谢主席,您现在试着动一下胳膊,看看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小张帮她把袖子放下来一点,又检查了一遍针管的固定情况,
“要是觉得疼得厉害,或者胳膊发麻、发胀,您可得赶紧跟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