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淑芬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心里更慌了,
她不能说,不能把真相说出来,一旦说出来,这个家就彻底毁了。
可她也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谢清瑶肯定不会放过她。
她抱着头,蹲在地上,绝望地哭了起来: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杨建设看着她突然崩溃,也慌了神,赶紧蹲下来安慰她:
“淑芬,你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别哭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咚咚咚”,声音不大,却像锤子一样敲在郑淑芬的心上。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是谢清瑶派人来了吗?
还是警察?
杨建设没多想,站起来就要去开门:
“谁啊?这么晚了还来敲门?”
“别开门!”郑淑芬尖叫着扑过去,拉住了他的胳膊,脸色惨白,“别开,千万不能开门!”
杨建设被她拉得一个趔趄,一脸不解:
“为什么不能开门?说不定是邻居来借东西呢?”
“不是邻居,是来找我的,是来抓我的!”
郑淑芬的声音带着哭腔,死死拉着他的胳膊不放。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越来越急促。
杨建设看着郑淑芬惊慌失措的样子,又看看紧闭的大门,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郑淑芬到底在怕什么?
门外的人是谁?
小宇成为cEo的消息,为什么会让她这么害怕?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郑淑芬的手,一步步走向门口:
“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晚了还来捣乱!”
郑淑芬看着他的背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这场她精心维持了二十多年的谎言,终于要被戳破了。
而她的人生,也即将坠入无底的深渊。
可她不知道的是,门外的人,并不是谢清瑶派来的,而是另有其人。
东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无菌层流舱外,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护士站传来偶尔的低语声。
透过厚厚的玻璃,能看到舱内的场景,白色的墙壁,复杂的仪器,还有躺在病床上的杨宇。
舱内的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药物混合的味道,算不上好闻,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安全”感。
监护仪规律地发出“嘀嘀”声,声音不响,却像生命的脉搏,在寂静中顽强地跳动着,一下一下,清晰地传入耳中。
杨宇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好几根细细的管线,连接着旁边的监测设备。
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之前为了手术剃光的头皮上,此刻覆盖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嘴唇干得都起了皮。
不过和前几天比起来,他的状态明显好了不少,之前一直紧闭的眼皮,此刻正在微微颤动,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似的,轻轻扇动着,看起来随时都可能睁开。
“呃......”
忽然,一声极其微弱的呻吟,从他干裂的嘴唇里溢出来,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却让守在舱外的护士瞬间绷紧了神经。
护士赶紧凑近玻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杨宇,同时按下了呼叫铃:
“张医生,张医生!杨博士好像有反应了!”
舱内,杨宇的意识正在慢慢回笼。
之前他像是沉在一片漆黑的深海里,四周全是冰冷的海水,怎么挣扎都浮不上去,可现在,他感觉有一股力量在拉着他,一点一点往上浮。
沉重的黑暗渐渐褪去,眼前开始出现模糊的光影,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似的,看不清楚。
刺鼻的消毒水味越来越浓,手腕上输液管传来的冰冷触感也越来越清晰,还有身体深处那种无处不在的虚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