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抬起头,面向台下的宾客和台上的摄像机时,那副令人作呕的、得意洋洋的谄媚笑容,又瞬间回到了脸上,甚至还腾出一只手,故作潇洒地朝着台下挥动,仿佛自己是正在巡游的国王,享受着臣民的欢呼。
郑淑芬被他粗暴地、几乎是劫持般地拖着往前走,脚步踉跄、跌跌撞撞,每一步都踩不稳,身体时不时,撞到旁边的桌子腿,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属于自己,既轻飘飘的像要飞起来,又重愈千斤难以挪动,每一步,都像踩在烧得通红的炭火上,脚底传来钻心的刺痛和灼烧感,让她几乎要尖叫出声。
她身上那件,过分闪亮的银色拽地长裙,此刻在聚光灯的直射下,疯狂反射着刺眼而诡异的光芒,如同无数只冰冷的眼睛在黑暗中眨动,晃得人睁不开眼。
这裙子沉重得,像是浸透了水的裹尸布,紧紧缠绕着她的双腿,每走一步,都要花费极大的力气,仿佛要将她拖入无边的地狱!
她脸上厚重的粉底,如同龟裂的墙面,在剧烈的颤抖中,出现了细小的裂纹,根本掩盖不住她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容,也遮不住那双因极致恐惧,而睁大到极限的眼睛。
瞳孔紧缩成针尖大小,里面盛满了无边的绝望,像是迷路的孩子,看到了吃人的野兽。
她拼命地,想按照杨建设的威胁,挤出一丝哪怕僵硬的笑容,可嘴角和脸颊的肌肉,却如同失控的机器般,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着,最终呈现出的那副表情,比嚎啕痛哭还要难看、还要骇人百倍,让周围不少宾客,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台下主宾席上,杨宇看着这极其诡异、令人极度不适的一幕,英挺的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眉心的褶皱,几乎能夹死一只蚊子。
父亲杨建设那毫不掩饰的、近乎癫狂的得意。
他甚至在拖拽郑淑芬的间隙,还不忘对着旁边的摄像机挥手,眼神里的虚荣,几乎要溢出来。
和对待母亲那显而易见的粗鲁与强迫,形成了极其刺眼的对比。
而母亲郑淑芬,那如同被押赴刑场般的绝望、身体的剧烈颤抖,以及肢体上的抗拒。
她的手,死死抓着旁边的桌布,试图减缓前进的速度,指甲都抠破了布料。
更是让杨宇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
一股强烈的不安,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感,如同冰冷带刺的藤蔓,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并且越收越紧,让他胸口发闷,几乎有些喘不过气!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带着一丝求助和深深的困惑,看向主台中央的谢清瑶。
他不明白,谢清瑶为何要突然邀请父母上台,更不明白,一向温和的父亲为何会如此失态,母亲又为何会恐惧到这种地步。
只见谢清瑶,静立在舞台中央的光芒最盛处,那身暗红色的丝绒礼服,在聚光灯下,呈现出一种如同,地狱深处凝固火焰般的色泽,妖异而冰冷,与她周身的气场完美契合。
她的脸上,依旧维持着那副完美无瑕、优雅得体的微笑,嘴角的弧度,精准得如同用仪器测量过,无懈可击,仿佛对台下的混乱毫不在意。
然而,在她那副金丝边眼镜的镜片之后,那双深邃的眼眸,却没有了之前的温和,反而冰冷得,如同没有任何温度的扫描仪,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被杨建设几乎拖拽着、踉跄走上台的那两个身影。
她的目光,掠过杨建设谄媚的脸,没有丝毫停留,仿佛在看一件肮脏的垃圾;
而落在郑淑芬身上时,眼神里也没有丝毫同情,只有一种冷静到残酷的审视,像是一位法官在观察囚徒的反应,精准地评估着她每一丝恐惧和绝望。
她的手指,轻轻搭在发言台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台面,这个细微的动作,暴露了她内心的平静,并非表面那般简单。
杨宇看着谢清瑶的眼神,心中的疑惑如同潮水般汹涌,这绝不是什么温情的感谢!
谢清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