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瑶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也没有卸下重担的轻松,只是像完成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终于可以停下来了。
她依旧紧紧握着乔军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觉得无比踏实。
乔军的手心还是冰凉的,身体也还在微微颤抖,他看着郑淑芬和杨建设被拖走的背影,看着他们最后的疯狂和绝望,心里没有半分快意,只有一种巨大的、如同尘埃落定般的疲惫和释然。
二十八年,整整二十八年,他从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变成了一个二十五岁的青年,母亲从一个年轻的妻子,变成了两鬓染霜的女人,这中间的痛苦、思念、挣扎,终于在今天,画上了一个句号。
他转过头,看着身边的母亲,轻声说:“妈,都结束了。”
谢清瑶这才缓缓抬起头,看向乔军,眼里的冰冷终于慢慢融化,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水光,她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
“嗯,结束了。林倩和王丽的仇,都报了。”
乔军握住母亲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所有的话都多余。
是啊,都结束了,以后终于可以不用再活在仇恨里,可以好好地过日子了。
2024年初冬的东海市,刚过了一场寒流,空气里还裹着冷意,连街边的梧桐树都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指向灰蒙蒙的天。
但今天的东海市高级人民法院门口,却挤满了人。
记者扛着摄像机守在台阶下,不少市民也站在警戒线外翘首以盼,连风刮在脸上都没人在意,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结果。
上午十点整,法院的电子公告屏突然亮了,白色的宋体字在黑色背景上格外醒目:“
东海市高级人民法院刑事裁定书(2024)东刑终字第xx号:
本院审理被告人郑淑芬、杨建设不服东海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决上诉一案,经合议庭评议并报请审判委员会讨论决定,查明一审认定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适用法律正确、量刑适当,裁定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本裁定为终审裁定。”
这段话一出来,人群瞬间炸了。记者们的相机快门声“咔咔”响成一片,市民里也有人忍不住鼓掌:
“太好了!终于定了!”
而这份终审裁定书,对郑淑芬和杨建设来说,就是一块彻底堵死,所有生路的冰冷巨石。
他们最后一丝侥幸,碎得连渣都不剩。
法律的正义之锤,悬了二十八年,终于重重落下,尘埃落定。
消息传到临湖疗养院时,乔军正坐在客厅里,看研究院的项目报告,手机“叮咚”一声弹出新闻推送,标题赫然就是“偷换案终审裁定:
维持死刑!郑淑芬、杨建设上诉被驳回”。
他手指顿了顿,点开新闻看了两行,才起身往露台走,谢清瑶刚说要去给花浇水。
“妈,”乔军走到露台门口,看见谢清瑶正拿着喷壶,给窗边的兰花浇水,阳光洒在她的发梢,映出点细碎的金光,“
法院那边出结果了,二审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谢清瑶握着喷壶的手没停,只是动作慢了点,她回头看了乔军一眼,嘴角轻轻扬了扬:
“我刚也收到法院的短信通知了,比你这新闻还早两分钟。”
“您倒是淡定,”乔军走过去,帮她把旁边的吊兰,挪到阳光能照到的地方,
“我刚才看新闻下面的评论,都快炸了,全在说大快人心。”
“不是淡定,是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谢清瑶放下喷壶,擦了擦手上的水珠,“二十八年都等了,不差这最后几天。只是觉得,你爸、林倩、王丽,总算能瞑目了。”
乔军点点头,没说话——他能懂这种感觉,不是狂喜,是像心里压了块大石头,终于被挪开的轻松,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当天下午,《东海日报》的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