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仆妇嗤笑一声,声音尖利:“哟,还坐着呢?怎么,真以为元帅会来给你掀盖头、喝合卺酒啊?”
另一个胖些的仆妇一边动作粗鲁地收起那对滴尽了烛泪的红烛,一边阴阳怪气地接话:“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一个替嫁过来的F级废物,能踏进元帅府的大门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还痴心妄想些什么?”
吊梢眼仆妇走到床边,毫不客气地将那被遗弃的红盖头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废物回收口,眼神扫过云澈苍白却精致得过分的脸,嫉妒与轻蔑交织:“元帅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真是自取其辱。还以为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呢?呸!”
云澈始终垂着眼睫,仿佛没有听到这些刺耳的嘲讽,只是放在膝上的手,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他不是不怒,只是深知此刻逞口舌之快毫无意义,反而会暴露更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隐忍,是弱者生存的第一课,他前世今生都学得很好。
【聒噪。】他在心里冷嗤,【不过是两个仗势欺人的蝼蚁。】
就在这时,那个吊梢眼仆妇见云澈毫无反应,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越发觉得无趣又不忿,忍不住上前一步,几乎指着云澈的鼻子,传达了墨焰的命令——或者说,羞辱的升级:“元帅说了,这主屋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已经给你收拾好了偏院的杂物房,以后你就住那儿,没事少出来晃悠,免得碍了元帅的眼!”
说完,她得意地等着看云澈崩溃、哭泣或者至少露出绝望的表情。
然而,云澈只是缓缓抬起头,黑眸如同浸了寒潭的水,清冽而平静地看向她。那目光明明虚弱,却无端让那仆妇心里猛地一咯噔,后面更难听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云澈的嘴唇微微翕动,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偏院……也好,清静。”
他的反应完全出乎了仆妇的预料。没有哭闹,没有哀求,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接受,仿佛被放逐到偏院是什么求之不得的好事。
就在云澈话音落下的瞬间,一种极其奇异的感觉猛地攫住了他!
仿佛有一根无形的针猝不及防地刺入了他的脑海,紧接着,一段混乱、尖刻、充满恶意的“声音”毫无征兆地炸开——
【……清静?呵!死到临头还装什么镇定!一个连精神力都没有的废物,被扔到那个阴冷潮湿的破地方,元帅又明显想让他自生自灭,估计连三个月都活不过!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报个病逝,云家也不会为他出头……真是可怜又可笑!赶紧死了干净,省得浪费府里的空气和营养剂!】
这“声音”尖锐而扭曲,充满了负面的情绪和恶毒的诅咒。
云澈猛地一震,瞳孔骤然收缩!
这不是他听到的!这不是通过耳朵传入的!这分明是……是直接从那个吊梢眼仆妇的大脑里,直接投射到他意识中的心声!
读心术?!
他前世在一些古籍秘闻中倒是见过类似记载,没想到重生之后,竟然莫名其妙地拥有了这种诡异的能力?是因为灵魂融合的变异,还是这个星际时代特有的现象?
那仆妇丝毫不知自己内心最阴暗的想法已被窥探殆尽,见云澈脸色似乎更白了些,眼神也有些发直,只当他是被吓傻了或者终于感到了绝望,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扯着另一个还有些发愣的仆妇,趾高气扬地离开了婚房。
房门再次被关上。
偌大的房间里,重新只剩下云澈一人。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下来。
云澈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不知何时紧握的拳头,掌心已经被指甲掐出了几个深深的月牙印,隐隐作痛。
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脑海里反复回荡着那句恶毒的心声——“活不过三个月”、“自生自灭”、“死了干净”。
原来,那位元帅打的竟是这个主意。用冷漠无视逼疯他,用恶劣的环境耗死他,最后轻松抹去他这个不该存在的“污点”。
一股冰冷的寒意沿着脊椎攀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