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亘在大地之上,船体由某种暗沉的金属打造,上面布满了巨大的创口和腐蚀的痕迹,许多地方还残留着能量过载爆炸后的焦黑。
一股苍凉、死寂、却又蕴含着某种不甘意志的气息扑面而来,压迫得人喘不过气。
帝司夜紧跟在若离身后,目光几乎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星辉与远处遗骸的微光交织,映照着她清冷的背影。
那袭素雪绡纱长衣纤尘不染,在暗银色的大地上仿佛唯一的纯净。
她行走间,裙裾微扬,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却又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圣洁。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每一次看到她,那种混合着敬畏、倾慕、渴望与卑微的复杂情感就会更加汹涌。
他渴望能靠近她,了解她冰冷外表下是否隐藏着别样的情绪;他又觉得自己如此渺小,连追随她的脚步都显得如此吃力。
这种矛盾的情感折磨着他,却又让他甘之如饴。
帝汐瑶同样痴痴地望着若离的背影,眼中满是纯粹的崇拜与依赖。
她觉得若离姐姐就像是这冰冷星空中的明月,清冷遥远,却照亮了他们前行的路,带来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她偷偷想着,若是能一直这样跟在姐姐身后,该有多好。
已睢则始终保持着绝对的警惕,他的目光不断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和前方的遗骸,任何一丝能量波动或可疑的迹象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他的世界很简单,守护圣女,排除万难。
随着不断靠近,星舟遗骸的细节越清晰。
他们正走向一个巨大的、撕裂状的入口,那似乎是星舟侧舷一个巨大的破损洞口,边缘扭曲狰狞,如同巨兽张开的獠牙大口,内部漆黑一片,深不见底,散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在距离入口尚有百丈距离时,若离忽然停下了脚步。
她微微侧头,清冷的目光扫过身后略显紧张的三人,最后落在帝司夜脸上。
“旧影之界,唯心念之坚可渡虚妄,唯灵力之纯可抗侵蚀。”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淡淡的警示意味。
“紧守灵台,勿被幻象所迷。
若力有不逮,即刻退出,或可保命。”
这是她第一次说出类似关怀的话语,尽管语气依旧平淡。
帝司夜心中一震,郑重应道:“是!
晚辈谨记前辈教诲!”
若离不再多言,转身,率先步入了那漆黑冰冷的巨大破口之中。
她的身影瞬间被浓郁的黑暗吞噬,只有周身那淡淡的清辉在黑暗中留下一道渐行渐远的微光轨迹。
“走!”
帝司夜低喝一声,毫不犹豫地紧随而入。
帝汐瑶和已睢也立刻跟上。
一踏入星舟内部,仿佛瞬间从星空坠入了幽冥地府。
一股极度阴冷、带着强烈怨念和不甘的精神能量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疯狂地冲击着他们的神识!
耳畔仿佛响起了无数生灵临死前的哀嚎、诅咒、不甘的嘶吼,各种负面情绪如同实质的钢针,刺向灵魂深处!
同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特的能量场,不仅极度稀薄灵气,更在不断侵蚀、同化着他们体内的灵力,试图将其转化为某种死寂的能量。
帝司夜立刻运转功法,紫金色灵力护住周身,将那股精神冲击和能量侵蚀勉强抵挡在外,但依旧感到心神摇曳,灵力消耗急剧加快。
他脑海中不断浮现若离那清冷平静的眼眸,仿佛那是一盏明灯,指引着他不被幻象所迷。
他对她的思念和倾慕,在此刻竟成了对抗负面情绪的精神支柱。
帝汐瑶小脸煞白,急忙施展静心凝神的法术,柔和的蓝光笼罩住三人,才感觉压力稍减。
已睢则闷哼一声,他的功法更侧重于杀伐,对这种无形侵蚀抵抗稍弱,但他意志极其坚定,硬生生扛了下来。
借助若离在前方留下的那点微光,以及周围舱壁上偶尔闪烁的、早已失效的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