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若离简洁地命令道,“他还有用。”
祁不言身上的诅咒与下方的邪源同源,带着他,或许在探寻这处遗迹,乃至寻找“瀚海之心”
时,能起到某种感应或钥匙的作用。
已睢领命,尽管万分不愿,还是过去再次将祁不言提起。
若离抬步,迈入了那片破碎的水府遗迹之中。
已睢提着祁不言,紧随其后。
一踏入遗迹范围,周围的景象顿时一变。
仿佛穿过了一层无形的结界,身后的迷雾和那被冰封的漩涡景象变得模糊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寂的沉沦感。
脚下的地面是破碎的玉石板,覆盖着厚厚的淤泥。
巨大的珊瑚丛早已石化,呈现出诡异的扭曲姿态。
一些巨大的贝类骸骨散落四处,其中一些骸骨上还残留着强大的灵力波动,显示它们生前并非凡物。
远处,坍塌的宫殿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狰狞的阴影,仿佛一头头蛰伏的巨兽。
空气,或者说水灵之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腐朽味和一种极细微的、残留不散的怨念。
这里曾经是一处辉煌的上古水府,如今却只剩断壁残垣,死气沉沉。
若离神识散开,仔细感知着这片废墟。
她能感觉到,在这片死寂之下,似乎还隐藏着一些微弱的能量节点,有的似乎是残留的防御禁制,有的则像是某种储藏点或传送阵的遗迹。
她朝着遗迹深处,能量波动相对最清晰的一个方向走去。
一路行来,随处可见战斗的痕迹。
墙壁上留着巨大的爪痕、被某种巨力砸穿的窟窿、以及一些早已黯淡褪色的法术残留印记。
可以想象,当年这里曾生过何等惨烈的大战。
“殿下,小心。”
已睢突然出声警示,同时上前一步。
只见前方一处相对完好的偏殿门口,两侧矗立的两尊巨大的鱼人石像,眼中突然亮起了猩红色的光芒!
它们身上覆盖的苔藓和淤泥簌簌落下,僵硬的身体出“咔嚓咔嚓”
的声响,竟然活了过来,挥舞着手中石质的三叉戟,带着一股蛮横的死寂之力,朝着闯入者起了攻击!
这是水府残留的守护傀儡,因邪气侵蚀而生了变异,失去了辨别敌我的能力,只剩下杀戮本能。
已睢冷哼一声,不等若离出手,身影一晃,便化作一道黑线迎了上去。
只见黑芒一闪!
“砰!
砰!”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
那两尊刚刚苏醒、实力堪比元婴初期的变异石像傀儡,动作瞬间僵住,随即从头部开始,寸寸龟裂,轰然崩塌,化为两堆毫无灵性的碎石块。
已睢的身影重新出现在若离身后,仿佛从未动过,只是甩了甩手,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若离看都未看那堆碎石,继续前行。
穿过偏殿入口,里面是一个相对宽敞的庭院。
庭院中央有一个早已干涸的喷水池,池底铺满了彩色的灵贝碎壳。
庭院四周是一些小型的房间,大多已经坍塌。
若离的目光落在了庭院角落,一具相对完整的骸骨上。
那骸骨并非人形,而是保持着一种半人半鱼的形态,骨骼呈现出玉质的淡蓝色光泽,即便经历了无尽岁月,依然散着不俗的灵压。
它靠墙而坐,头颅低垂,胸口的肋骨大面积断裂,显然是被巨力轰击致死。
在它的手骨旁,掉落着一块同样淡蓝色的玉简,虽然蒙尘,却依然完好。
若离隔空一抓,那玉简便飞入她手中。
神识探入,玉简中记录着一些断断续续的信息,似乎是这位水府守卫最后的日记。
“……邪气污染源头……来自深澜之眼……守卫一个接一个狂……互相厮杀……府主带领精锐前往镇压……再无音讯……”
“……封印不稳……‘瀚海之心’的力量在消退……我们撑不了多久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