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色白皙,五官精致,尤其一双桃花眼,本应多情,却因眸中沉淀的深思而显得深邃难测。
他手中习惯性地握着一把闭合的玉骨折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扇骨。
两人在通往主殿的回廊中相遇,微微颔致意,尚未交谈,便被一个轻快却带着几分讥诮的声音打断。
“哟,这不是玉真人和澹台少主么?一大清早就在此偶遇,真是好兴致啊。”
只见容澈斜倚在不远处一根冰柱旁,双手环胸,穿着一身极为考究的锦蓝色暗金云纹劲装,衬得他身姿利落,肤色白皙。
他那张漂亮得近乎昳丽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琥珀色的狗狗眼弯起,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看起来阳光又无辜。
但若细看,便能现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眼神里反而闪烁着一丝毫不掩饰的、看好戏般的促狭和凉薄。
“就是不知道二位是在探讨大道呢,还是……”
他拖长了调子,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主殿方向,“在商量着怎么才能让殿下多看自己一眼?”
这话可谓十分不客气,带着明显的挑衅和酸意。
玉清珩温润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但他修养极好,只是淡淡开口:“容公子说笑了。
清珩与澹台道友只是恰好遇上。”
澹台明澈则轻笑一声,手中玉扇“唰”
地展开,轻轻摇动,姿态优雅依旧,眼神却微微冷了几分:“容公子倒是时刻关注着殿下的一举一动,这份痴心,着实令人感动。
只是不知……殿下可知晓容公子这般‘苦心’?”
他语气温和,反击却精准地戳向容澈的痛处——无论他如何上蹿下跳,若离几乎从未正眼看过他。
容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随即又变得更加灿烂,甚至带着点痞气:“那就不劳澹台少主费心了。
反正比起某些人连靠近都不敢,只能远远看着,本公子至少还敢往殿下跟前凑,不是吗?”
他歪着头,语气天真又恶毒,“哦对了,听说澹台家最近在南海的生意出了点小问题?少主还有闲心在这儿赏雪,真是好定力啊。”
澹台明澈摇扇的动作微微一滞,眼底闪过一丝厉芒,但面上笑容不变:“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倒是容公子,听闻前几日又试图往寂雪殿送东西,结果连人带东西被殿下的寒气扫了出来?没伤着吧?”
他语气关切,眼神却满是嘲讽。
容澈被当面揭短,脸颊气鼓鼓地红了一下,梗着脖子道:“那是殿下跟我闹着玩呢!
你懂什么!”
玉清珩看着这两人唇枪舌剑,只觉得头痛,温声劝道:“二位,此地乃是昭云殿,还请……”
就在这时,一股无形却磅礴的威压如同潮水般缓缓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回廊。
三人瞬间噤声,神色一凛,所有针锋相对的情绪瞬间收敛,恭敬地垂而立。
只见主殿方向,那抹素白清冷的身影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高阶之上。
若离淡蓝色的长如冰瀑流泻,肌肤在晨光下白得剔透,仿佛泛着冷玉的微光。
长而密的睫毛下,冰蓝色的眼眸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淡漠地扫过阶下三人。
她的目光掠过玉清珩和澹台明澈时未有停留,却在扫过容澈时,极轻微地停顿了那么一瞬。
仅仅是一瞬。
容澈立刻像是被巨大的惊喜砸中,所有的尖刺和腹黑瞬间消失不见,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明亮起来,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写满了受宠若惊和纯粹的欢喜,像只终于被主人看了一眼的大型犬,恨不得立刻摇起尾巴。
然而,若离的目光并未为他停留,下一瞬便已移开,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停顿只是错觉。
她径直化作一道流光,向着昭云殿后方禁地的方向而去,瞬息间消失不见。
威压散去。
容澈还沉浸在方才那“一眼”
的狂喜中,傻笑着望着天空。
澹台明澈冷哼一声,玉扇一收,懒得再看容澈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