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动。
这等机缘,无人愿意错过。
昭云殿内,气氛微妙。
容澈第一个跳出来,兴奋地围着若离打转:“殿下殿下!
那什么鼎要出来了?咱们快去抢!
谁敢跟您抢,小爷我第一个烧了他!”
他已经自动将帮若离夺鼎视为己任。
澹台明澈则显得冷静得多,他向若离进言:“殿下,万物母气鼎乃先天神器,必有强大禁制或守护。
且如今消息走漏,届时必是龙争虎斗。
明澈不才,愿为殿下谋划,以阵法周旋,以期用最小的代价夺得神鼎。”
他的目光深处,藏着借此机会展现价值、拉近关系的渴望。
玉清珩也匆匆从黑风域赶回,他面带忧色:“殿下,神器现世,福祸相依。
若处理不当,恐引滔天杀劫,苍生罹难。
清珩愿助殿下夺得神鼎,亦望殿下能持此神器,泽被苍生,而非……”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意思明显,担心神鼎落入邪魔之手,也担心若离用它来做一些他无法认同的事。
无夜也再次来访,他的目的最为纯粹直接:“寂灭深渊亦有异动,似与那生机之源相克相引。
此物若落入邪祟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无夜愿往,助殿下斩邪护道,稳固神器。”
他的目光锐利,只有对天下大势的关切。
若离高坐于上,听着下方众人的表态,冰蓝色的眼眸中毫无波澜。
这些人各自的心思,她一览无余,但并不在意。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殿宇,看到了那个正拖着残躯、依靠新生的缘线指引,一步步艰难地朝着昭云殿、朝着她挪移回来的“材料”
。
“三日后,启程。”
她清冷的声音落下,为接下来的争夺定下基调。
当苏砚终于拖着几乎报废的身体,凭借那一丝顽强的缘线指引回到昭云殿范围时,他已不成人形。
神魂虽因幽兰暂时稳固,但肉身与经脉的损伤已到了极限。
他倒在昭云殿外的雪地里,气息奄奄,手中却紧紧攥着一片从幽冥涧带来的、散着微弱幽光的叶子,仿佛那是他献给神明的祭品。
若离感知到了他的回归。
她身影一闪,便出现在苏砚面前。
冰雪在她脚下蔓延,她低头俯视着地上狼狈不堪、却因为她的出现而眼中爆出极致亮光的人。
“殿下……我……回来了……”
苏砚艰难地开口,每说一个字都带着血沫,“我……还能用……对吗?”
若离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如同检验一件物品。
她看到了他体内新旧交织的伤势,也看到了那株凝魂幽兰强行续接起来的、异常坚韧却扭曲的神魂,以及那条因执念而重生的、散着不祥光泽的缘线。
“嗯。”
她淡淡应了一声,屈指一弹。
一道远比之前精纯、强大的太阴寒气瞬间打入苏砚体内。
但这并非治疗,而是更彻底的冰封与维系。
寒气将他所有的伤势、痛苦、乃至燃烧的神魂都强行冻结在一个临界点上,既不会立刻死亡,也不会好转,完美地将他“保存”
了起来,使其能最大程度地撑到万物母气鼎开启的那一刻。
苏砚闷哼一声,彻底失去了意识,但嘴角却带着一丝心满意足的、诡异的笑容。
他成功了。
他再次成为了她“有用”
的东西。
哪怕是被利用,只要她能看自己一眼就好,那个高高在上的明月,能看一眼就好。
容澈等人赶到时,只看到若离离去的背影和地上被冰封起来、如同人偶般的苏砚。
容澈气得跳脚:“又是这个疯子!
殿下干嘛还要管他!”
玉清珩面露不忍,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澹台明澈眼神闪烁,不知在算计什么。
无夜只是淡淡看了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