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让他冷汗涔涔,他却不管不顾,急切地看着她的背影,声音颤抖着,带着孤注一掷的卑微与渴望:
“苏砚……自知卑贱,痴心妄想……不敢玷污殿下清誉……只求……只求能常伴殿下左右,为奴为仆,甚至……甚至为外室……为妾……苏砚也心甘情愿!
只求殿下……允苏砚一丝垂怜……”
这番话,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尊严和力气。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这近乎自辱的祈求有多可笑。
但他控制不住。
融合了她精血的身体,每一寸都在叫嚣着要靠近她,那求而不得的痛苦与渴望几乎要将他逼疯。
哪怕只是一个最卑微的名分,一个最轻蔑的认可,也能成为他活下去的唯一支柱。
若离的脚步顿住了。
她缓缓侧过身,冰蓝色的眼眸第一次真正地、带着一丝极淡的……或许是讶异,或许是纯粹的无法理解,落在了苏砚那张因激动、痛苦和卑微而扭曲却依旧难掩绝色的脸上。
殿内陷入一片死寂。
良久,她清冷的声音响起,依旧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比任何嘲讽都更让苏砚无地自容:
“外妾?无用。”
四个字,轻飘飘的,却如同最终的审判。
她不需要累赘,不需要依附,不需要这种毫无意义的情感羁绊。
在她眼中,只有“有用”
和“无用”
之分。
而“外妾”
这个身份,显然毫无用处,甚至冗余。
说完,她不再停留,身影彻底消失在殿门外。
苏砚僵在原地,撑起的身体无力地跌回寒玉床上,出一声闷响。
剧烈的疼痛从身体各处传来,却远不及心口那被彻底碾碎的绝望来得猛烈。
无用……连做她最卑微的妾室……都是无用的……
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混着伤口渗出的血迹,冰凉而咸涩。
可偏偏,体内那属于她的清渊精血,还在源源不断地散着生机,修复着他的伤体,温暖着他的经脉,仿佛一场温柔又残酷的凌迟。
他抬起手,看着自己逐渐恢复光泽、甚至变得更莹润的皮肤,感受着那与他生命本源融合的力量。
爱而不得,求而不能。
生因她念,愈因她力。
连这痛苦,都源于她赐予的“生机”
。
他闭上眼,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压抑到极致的呜咽。
美得惊心动魄,强得逆天改命,因她惨得刻骨铭心。
苏砚,终究是在这条名为“若离”
的绝路上,越陷越深,万劫不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