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等力量,才配得上她……”
他心中低语,对若离的倾慕中掺杂着更多的是对绝对力量的敬畏与渴望。
他渴望靠近她,不仅仅是因为情,更是因为他潜意识里认为,只有站在这样的力量巅峰,才能实现云梦泽澹台氏真正的复兴与越。
苏砚的惨状他看在眼里,不仅没有让他退缩,反而更清晰地认识到若离的“无情”
。
但这无情,恰恰是最强的吸引力与最稳固的“规则”
——只要你有用,就能留在她身边。
他摇动玉扇,开始思索下一步该如何更好地展现自己的“用处”
,在这位冰雕的神女心中,占据一个更“有用”
的位置。
无夜早已还剑入鞘,玄袍之上纤尘不染。
他静立一旁,冷峻的目光扫过那尊万物母气鼎,眼中并无贪婪,只有一丝了然与凝重。
此等神器,蕴含的生机法则与他的寂灭剑道看似相克,实则到了极高深处,亦有相通之处。
他能感觉到,这尊鼎的出现,意味着修真界维持千年的平衡或许将被打破,新的风波即将来临。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若离身上,带着纯粹的、对强者与同道者的欣赏。
至于其他几人那复杂的情爱思绪,于他而言,如同清风过耳,不留痕迹。
他的道,唯剑与责任而已。
而此刻,最煎熬的,莫过于刚刚被玉清珩以灵药吊住性命、勉强苏醒过来的苏砚。
他半倚在一块焦黑的巨石后,浑身经脉依旧如同被寸寸碾碎般剧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五脏六腑。
玉清珩的灵力温和地滋养着他的伤体,却无法缓解那源自灵魂深处的、因过度透支和煞气冲击带来的撕裂感。
然而,身体上的痛苦,远不及他心中万分之一的煎熬。
他艰难地抬起头,透过模糊的视线,望向那个悬浮于母气鼎前的素白身影。
那么近,又那么远。
刚才,他拼尽一切,甚至抱着必死的决心为她挡下了那一击。
在意识涣散的边缘,他感觉到她力量卷来的那一瞬……虽然只是如同丢弃一件工具般将他扫开,但那片刻的“接触”
,依旧让他战栗、疯狂、甘之如饴。
可是现在,她拿到了鼎。
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落在了那尊鼎上。
“无用……吗?”
他惨白的嘴唇微微颤抖,溢出破碎的自语。
即使做到了这一步,依然换不来她一丝垂怜的目光吗?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可偏偏,体内那属于她的清渊精血,还在顽强地修复着他的伤体,带来一阵阵细微的麻痒与暖流,仿佛最温柔的抚慰,却又与此刻她冰冷的无视形成了最残忍的对比。
爱而不得,偏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连他的重生,他的力量,他此刻苟延残喘的性命,都是她赐予的。
他连怨恨的资格都没有。
只能像此刻这样,卑微地、贪婪地、绝望地凝视着她的背影,将那道冰冷的身影深深镌刻在灵魂最痛处,用这无尽的痛苦来证明自己那份可笑又可悲的痴心还在跳动。
泪水混合着血污,无声地滑落他精致却破碎的脸颊。
若离完全无视了身后各种复杂的目光与心绪。
她的指尖缓缓从鼎身上收回。
那万物母气鼎似乎认可了她的力量,周身氤氲的霞光渐渐平稳下来,缩小至一尺见方,安静地悬浮于她的掌心之上。
鼎身触手温润,那浩瀚的生机之力内敛至极,却与她体内的太阴清辉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共鸣。
她能感觉到,此鼎受损严重,灵性大失,但其本源核心那缕先天生机法则却完整无缺。
“修复需时。”
她淡漠地评估着,冰蓝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得到至宝的喜悦,只有冷静的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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