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之人,更深的敬畏与…难以言喻的关注。
她究竟是谁?为何能拥有如此智慧与境界?她看似年轻,但那双眼眸中蕴含的沧桑与洞彻,却仿佛历经了万古轮回。
他想起五年前放生池边的初遇,想起枫林中的点拨,再到今日的醍醐灌顶。
每一次相见,她都如同一位无声的导师,指引着他前行。
这份指引,无关风月,却比任何情感都更深刻地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他知道,这或许已成了他修行路上最大的“执”
,但他此刻却无法,甚至…不愿去强行斩断。
他闭上眼,双手合十,默诵心经。
只是这一次,那无暇的心镜之上,清晰地映照出的,不再是模糊的身影,而是那张墨黑眸、清冷绝尘的容颜,以及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法则本源的黑眸。
---
翌日,天光微亮。
若离便已起身。
她推开院门,信步走入尚带着晨露湿气的街巷。
清晨的市集已然苏醒,充满了生机勃勃的喧嚣。
卖菜的吆喝声,早点摊子上升腾的热气,以及各种食物混杂的香气,构成了鲜活的人间画卷。
她在一家生意极好的摊子前停下,要了一碗鲜肉小馄饨。
那馄饨皮薄如蝉翼,馅料鲜美,汤头是用鸡骨和猪骨熬制,清澈却滋味醇厚,撒上些许翠绿的葱花和虾皮,香气扑鼻。
她坐在简陋的木桌旁,慢条斯理地品尝着,姿态优雅,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合。
不少早起的行人被她惊人的容貌所吸引,驻足侧目,但她浑然不觉,只是专注地感受着舌尖传来的、属于凡尘的温暖与鲜活。
用罢早点,她又在市集上逛了逛,买了几样看起来颇为精致的糕点,用油纸包好,准备带回小院。
回到小院时,远远便看见院门外站着一个人。
并非谢知奕,而是玄寂。
他依旧穿着那身灰白僧衣,身姿挺拔如孤松,静静地立在晨光熹微中,仿佛已与周围的青墙黛瓦融为一体。
晨风吹动他宽大的袖袍,更添几分出尘之姿。
他的容颜在晨光下显得愈清俊,眉目如画,只是那琉璃般的眸中,少了几分昨日的震撼与迷茫,多了几分沉淀后的澄澈与…坚定。
见若离归来,他双手合十,躬身行了一礼,姿态比昨日更加恭敬:“女施主,晨安。”
若离目光平静地掠过他,并未感到意外,只是淡淡应了一声:“法师有事?”
玄寂直起身,目光坦然地看着她,声音清越空灵:“昨日得施主点拨,茅塞顿开,特来致谢。
此外…贫僧心中尚有些许微末疑惑,关于《金刚经》中‘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一句,不知施主可否再行开示?”
他并未纠缠于那些玄奥的终极追问,而是选择了一个相对具体的经句,态度诚恳,不带丝毫强迫,只是纯粹地求教。
若离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中还散着热气的糕点,略一沉吟,并未邀请他入院,只是站在院门外,清冷的声音如同玉石相击:“无所住,即不执着于相。
生其心,是生清净心、平等心、慈悲心。
心本无住,因境而生;境过无痕,心复归寂。
执着于‘无住’,亦是住相。”
她的解释依旧简洁,却直指核心,将“无住”
与“生心”
的辩证关系阐述得清晰透彻。
玄寂凝神静听,眼中光华流转,显然又有所得。
他再次深深一揖:“多谢施主!
贫僧明白了。”
他顿了顿,看着若离,语气真诚,“施主智慧如海,贫僧受益匪浅。
日后若有机缘,还望施主不吝赐教。”
说完,他不再停留,如同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转身飘然离去,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寂寥而又坚定。
若离看着他远去,目光并无波澜。
她推开院门,走了进去,将糕点放在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