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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承认她的强大,毕竟能让他都感到一丝威胁的存在寥寥无几,但这并不意味着他需要高看她一眼或与之交集。
他的目标,是统一魔域,乃至将来剑指那虚无缥缈的魔尊之位,至于那远在花界的冰山美人,只要不碍他的事,他懒得理会。
琉璃盏中的月华酒渐浅,庭外几株冰晶树已悄然多了一圈年轮。
若离斜倚在冰帝宝座上,淡蓝色的长如月华织就的绸缎,流淌在素白的裙裾间。
她容颜清绝,似冰雪雕琢,眉眼间的疏离仿佛亘古不变的寒渊,此刻却因指尖一枚玉简中记载的、关于西域“流火州”
一种名为“赤玉炎髓浆”
的罕见灵酿的讯息,而泛起一丝极淡的、近乎无形的涟漪。
那并非渴望,更像是一种对世间奇妙滋味的纯粹好奇。
她并非困守一隅之人,既然有所念,便去寻来便是。
清冷的冰都第一次因帝者的出行而显露出与其身份相符的隆重。
九只神骏非凡、翎羽如冰晶凝铸的雪鸾引颈长鸣,牵引着一架并非金碧辉煌、而是由整块“万载空青”
寒玉雕琢而成的车舆缓缓升空。
车舆线条流畅古朴,通体剔透,内蕴星河般深邃的光泽,四周垂落着细碎冰晶串成的帘幕,随风轻响,如同天籁。
这并非炫技,而是力量与地位的自然彰显。
四位侍卫——如同四道沉默的影子,气息与车舆融为一体,分别镇守四方。
更有三十六名身着冰晶战甲、修为皆在渡劫以上的冰凰卫,结成玄奥阵型,肃然拱卫。
缡则安静地悬浮在车舆旁侧,琉璃色的身躯与七彩羽翼流转着纯净光晕,与这冰雪仪仗相得益彰,更添几分梦幻色彩。
车辇碾过云层,朝着西域方向不急不缓地行进。
所过之处,云气自然冻结成晶莹的冰晶之路,久久不散,无声昭示着车中主人的无上尊荣与极致冰寒的道韵。
与此同时,魔君萧翊辰也恰好因追寻一件对他修炼有益的古魔器线索,来到了西域边缘的一座混乱城池——“炎沙城”
。
此城龙蛇混杂,正适合他这般伪装行事。
他收敛了周身魔气,幻化作一个面容苍白、眼神带着几分怯懦的筑基期散修,混在入城的人流中,毫不起眼。
就在他于城中最大的交易坊市“百珍阁”
外,看似漫无目的地闲逛,实则暗中感应魔器波动时,天际忽然传来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抬头。
只见九只冰鸾牵引着那架如梦似幻的寒玉车舆,破开炎沙城上空常年弥漫的燥热空气,缓缓降临。
极致的寒意与尊贵之气瞬间笼罩了整个坊市,喧嚣戛然而止,无数道目光或敬畏、或震撼、或痴迷地投向那车舆。
“是……是花帝陛下!”
有人颤声低呼。
车帘并未掀起,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位传说中的花界至尊,就在其中。
萧翊辰混在人群中,也抬眼看着,脸上维持着“怯懦散修”
应有的惶恐与好奇,心底却是一片淡漠的评估。
排场倒是不小,这冰寒道韵也确实精纯……可惜,华而不实,与他追求的魔道真谛相去甚远。
他内心轻嗤一声,对这种极致秩序与冰冷的力量本能地排斥,只觉得这花帝过于讲究排场,未免落了俗套。
当然,这份不以为然他隐藏得极好,绝不会表露半分,毕竟对方的实力是实打实的,他还不至于愚蠢到去主动挑衅。
车舆并未在炎沙城停留,似乎只是途径此地。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雪鸾再次清鸣,拉着车舆化作一道冰蓝流光,径直朝着流火州深处而去,目标是那传说中孕育“赤玉炎髓浆”
的熔岩地脉。
萧翊辰收回目光,不再关注。
他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魔器的感应上,身影悄然没入了坊市更深处的人潮阴影之中。
若离端坐车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