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万骨魔殿。
萧翊辰高踞于由无数狰狞骸骨堆砌而成的王座之上,指尖一缕暗紫色的魔元如同活物般缠绕跳动,将下方一名办事不利、瑟瑟抖的魔将生生炼化成一缕精纯的魔气,吸入鼻中。
他俊美邪肆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眼底深处一抹尚未完全平息的冷戾。
从幽冥裂隙归来已过数日,但那日被若离神念投影无形震慑、并被一语道破隐秘的憋闷感,依旧如同骨鲠在喉。
他并非感到羞辱——对他而言,弱肉强食,被强者看穿只能怪自己实力不济,还达不到羞辱的层面——而是一种极其强烈的、被打扰、被冒犯的不爽。
“匿魂魔丹……”
他低声咀嚼着这四个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危险的弧度。
即便被看穿了又如何?他萧翊辰行事,何需向他人解释?那花帝再强,手也伸不到他魔域来!
她守着她的花界,他经营他的魔域,井水不犯河水便是。
若她非要仗着实力强横,屡次三番“路过”
他的地盘,还摆出那副洞悉一切、高高在上的姿态……
“哼。”
一声冷哼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真当自己是执棋之人,视众生为蝼蚁了?”
在他看来,若离那种极致秩序、然物外的做派,本身就是一种最大的傲慢与无趣。
力量,应当是用来征服、掠夺、享受恣意人生的,而非用来维持什么清冷孤高的形象。
他心念一动,一枚传讯骨符出现在手中。
“血刹,幽魂。”
他声音冷冽。
“属下在!”
两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殿中,单膝跪地。
“加快对‘黑魇军’的整合,本君要在三个月内,看到他们彻底臣服。”
萧翊辰下令,语气不容置疑。
黑魇军是魔域一股桀骜不驯的势力,其领拥有化神初期修为,一直是他统一魔域道路上的绊脚石。
“是!
尊上!”
血刹与幽魂齐声应道,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他们能感觉到,尊上从幽冥裂隙回来后,似乎……心情更差,也更具侵略性了。
“另外,”
萧翊辰指尖敲击着白骨扶手,“给本君盯紧东域花界的动向,尤其是那位花帝。
她若再有离开花界的迹象,立刻回报。”
“遵命!”
虽然不解尊上为何突然对花帝行踪如此关注,但两人不敢多问,立刻领命而去。
空荡的大殿内,萧翊辰缓缓闭上眼,周身魔气汹涌。
他要变得更强,更快地统一魔域!
唯有拥有足够的力量和势力,才能真正无视外界一切干扰,包括那位时不时出来“彰显存在感”
的花帝陛下。
他对若离,没有丝毫男女之情,只有强者对更强者的天然排斥,以及对其行事风格的极度不认同。
这份不以为然,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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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界,冰都。
此刻,若离的注意力被冥界使者送来的十朵“彼岸花芯”
所吸引。
花朵并非实体,而是由极其精纯的生死法则本源凝聚而成的光形态,呈现出一种凄艳而神秘的绯红色,在她掌心缓缓旋转,散出轮回的气息。
其中蕴含的法则奥义,对她进一步理解生死轮转、完善自身大道,确有裨益。
她并未立刻炼化,而是将其置于一座寒玉阵盘之中,以自身太阴清辉缓缓滋养、解析。
同时,她散布于修真界各处的“暗阁”
节点,也开始陆续传回一些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空间异常波动反馈。
这些波动地点分散,气息隐晦,若非她特意搜寻,几乎无法察觉,但其核心的那丝异种法则韵律,却与西域石碑、冥河忘川古渡如出一辙。
“看来,并非孤立事件。”
若离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