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纯粹的恐惧与敬畏。
评审席上,容澈看着那些人的狼狈模样,心里别提多爽了,差点笑出声来。他得意地扬起下巴,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澹台明澈,眼神仿佛在说:看吧!只有小爷我能离殿下这么近!
澹台明澈摇着玉扇,脸上温润笑容不变,心中却冷笑:蠢货,你那不过是殿下懒得驱赶罢了,真以为自己是特别的?
而擂台上的比试,依旧在继续。
只是,在许多修士心中,这擂台争锋的意义,似乎因为那位至高存在的注视,而变得有些……索然无味起来。
再如何天才,再如何耀眼,在那轮冰月之下,也不过是萤火之光。
玉清珩在轻松取胜一场后,便安静地坐在清虚宗的席位上调息。
他并未像其他人那般频繁望向高台,只是偶尔,会在无人注意的间隙,抬起那双清澈沉静的眼眸,极快地掠过那抹素白。
他的目光中没有贪婪,没有畏惧,也没有容澈那种炽热的占有欲,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守望与铭记。
将那道身影,如同最精妙的剑痕般,刻印在心湖最深处,然后迅速压下所有波澜,恢复古井无波。
他知道,那是他永远无法触及的高度,唯有将这份倾慕化为更坚定的道心,方能不负此生,不负……这场遥不可及的遇见。
高台之上,若离对下方的一切暗流涌动、百态心思毫无兴趣。
她的面前,寒玉小几上的点心换了一轮。
鱼皖豫呈上的是一碟新研制的“冰晶玉兰片”,取自极寒雪原上一种千年才开一次的玉兰花花瓣,以特殊手法急速冰封其鲜活状态,再佐以晨露凝练的花蜜,口感清脆冰凉,花香清幽持久。
微序则奉上了一盏“雾凇寒梅酿”,酒液呈淡淡的琥珀色,其中悬浮着细小的、如同雾凇般的冰晶,酒香中混合着冷冽的梅香,入口先寒后暖,韵味独特。
她偶尔会执起玉箸,尝一片玉兰片,或是抿一口寒梅酿。
动作优雅至极,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漠然,仿佛品尝的不是绝世美味,只是在完成一项既定的程序。
她的目光,大部分时间并未聚焦于擂台上那些“精彩”的打斗。
在她眼中,那些术法漏洞百出,那些剑招稚嫩可笑,那些所谓的绝学秘技,不过是孩童挥舞木棍般的嬉戏。
她的灵觉,如同无形的大网,早已覆盖了整个天衍山脉,甚至向着更深远的地脉深处蔓延。
她在追踪。
追踪那丝与万物母气鼎内被炼化的邪气同源、却更加微弱、更加飘渺的残留气息。
那气息如同最狡猾的毒蛇,隐藏在天衍山脉磅礴的灵脉与无数修士杂乱的气息之下,时隐时现,难以捉摸。
但它确实存在,并且……似乎与这天衍剑宗的某处古地,有着极深的牵连。
“无夜的宗门么……”她心中淡漠地闪过这个念头。看来,此地的水,比想象的要深一些。
就在这时,下方中央擂台爆发出一阵前所未有的惊呼与喝彩!
只见擂台上,一名来自北域玄冰阁的女修,施展出了压箱底的秘术——“万里冰封诀”!庞大的寒冰灵力如同风暴般席卷整个擂台,温度骤降,连擂台边缘的防护光幕都凝结出了厚厚的冰霜,眼看就要将她的对手彻底冰封!
这一手冰系术法,引得满场赞叹,就连许多老一辈修士都频频点头。
然而,高台之上。
若离正端起那盏“雾凇寒梅酿”送到唇边。
就在那玄冰阁女修极致寒意爆发的瞬间,若离周身的绝对冰寒领域,似乎受到了一丝微不足道的、同属性的能量牵引,极其自然地、微妙地波动了一下。
并非被触动,更像是一种……高位存在对低位模仿者的、无意识的“回应”。
于是,在万千修士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他们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那位端坐于冰魄宝座上的圣女殿下,甚至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