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今日永夜宫不太平静,有几个附属部落的首领前来觐见,魔气杂乱。”他找着借口,心底那份想要将她藏起来的私心再次抬头。
他无法忍受那些粗鄙的、充满欲望和算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哪怕一眼。
若离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清澈见底,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
她甚至微微偏了偏头,雪色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滑落肩头,这个略显天真的动作,在此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压迫感。
萧翊辰与她对视着,试图从那双漠然的金眸中找出一丝妥协,最终徒劳无功。
他发现自己在她面前,所有的坚持和原则都脆弱得不堪一击。那种无力的感觉再次攫住了他。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殿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
最终,他垂下眼帘,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好。”
他起身,再次取出那件能隔绝探查的黑色斗篷,动作轻柔地为她披上,仔细系好兜帽,将那惊心动魄的容颜和雪色长发尽数遮掩。
做完这一切,他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伸手推开了那扇门。
门外回廊的气息瞬间涌入,比静雪轩内浑浊得多,夹杂着各种魔族特有的腥臊气、劣质香料味,还有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远处传来魔族守卫沉重的脚步声、兵器碰撞声,以及一些模糊的、意义不明的低吼和嘶鸣。
若拉了下兜帽,迈步走了出去。
她的步伐依旧从容,仿佛踏入的不是危机四伏的魔君宫殿,而是自家后院。
萧翊辰紧跟在她身侧,周身气息瞬间变得冷厉如刀,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所有感受到他气息的魔族,无论正在做什么,都立刻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他带她走向了永夜宫更深处,一条通往地下“熔岩血池”的甬道。
那里是魔域一处天然的修炼之地,也是惩罚囚犯、举行某些血腥仪式的场所,魔气更加狂暴,环境也更为酷烈。
他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心态,想让她亲眼看看他统治的这个世界,最真实、最肮脏的一面。
或许,她会因此厌恶,会退缩,会永远安于静雪轩的庇护。
甬道向下倾斜,温度逐渐升高,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和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
两侧墙壁是粗糙的、泛着暗红色的岩壁,上面偶尔能看到干涸的、发黑的血迹和一些挣扎留下的抓痕。
走到甬道尽头,视野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天然形成的洞窟出现在眼前,洞窟中央是一个沸腾的、翻滚着暗红色岩浆的池子,那就是熔岩血池。
池子周围的地面是漆黑的、被高温炙烤得龟裂的岩石。
此刻,血池旁正进行着一场残酷的角斗。
两名身形高大的低等魔族正在厮杀,他们浑身覆盖着坚硬的鳞甲,利爪如同匕首,每一次碰撞都迸发出火星,嘶吼声在洞窟中回荡。周围围着一圈魔族,发出狂热的呐喊和助威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暴戾和嗜血气息。
萧翊辰带着若离出现在洞窟入口处的高台上,这里视野开阔,能将下方的血腥角斗尽收眼底。
他的出现,让原本喧闹的洞窟瞬间死寂。
所有魔族,包括正在角斗的那两个,都如同被冻结般僵在原地,然后齐刷刷地朝着高台方向匍匐下去,额头紧贴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喘。
只有岩浆翻滚的咕嘟声和硫磺气息依旧在洞窟内弥漫。
若离站在高台边缘,兜帽下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匍匐的魔族,掠过那沸腾的熔岩血池,最后落在场地中央那两个因为突然中断角斗而显得有些茫然的低等魔族身上。
萧翊辰站在她身侧,紧紧盯着她的反应,心脏不受控制地收紧。
他期待看到她蹙眉,看到她眼中流露出厌恶或者恐惧,哪怕只有一丝一毫。
然而,什么都没有。
她只是静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