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每一步都如同丈量过一般,精准地落在最安稳的所在,裙摆拂过焦土,却不染尘埃。
她的身形挺拔,脖颈纤细,下颌的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勾勒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清冷与孤高。
还有那周身萦绕的、仿佛独立于这片污浊毁灭之外的洁净气息。
玉清珩的心跳,毫无征兆地漏跳了一拍。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如同破土而出的嫩芽,瞬间占据了他的脑海。
是她?
怎么可能?那位至高无上的陛下,怎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以如此……平凡的姿态?
他猛地收回目光,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的剑幕,体内灵力却微微紊乱了一瞬。
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陛下何等身份,怎会纡尊降贵至此?定是此地煞气影响了心神,产生了幻象。
可是,那惊鸿一瞥的感觉,却如同烙印般,挥之不去。
他忍不住,再次悄悄抬眼望去。
那女子已在一块较为平整的断柱旁停下,微微侧,仿佛在用被遮蔽的“目光”
,“打量”
着远处的暗红漩涡与煞火麒麟。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暴风眼中唯一宁静的点。
周遭是呼啸的能量,燃烧的火焰,修士的纷争,而她,却仿佛置身事外,在……倾听?或者说,感知?
这份然,这份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静谧……玉清珩越看,心中的那个念头就越清晰。
他见过陛下抚琴时的侧影,见过她端坐高台时的淡漠,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俯瞰万物的清冷孤绝,与眼前这布裙女子身上散出的气质,何其相似!
只是,眼前的她,收敛了所有光华,如同蒙尘的明珠,但那内蕴的神韵,却无法完全掩盖。
玉清珩只觉得喉咙有些干,耳根不受控制地微微热。
他迅低下头,不敢再看,生怕那亵渎的凝视会引起注意,哪怕对方可能根本不在意。
心中涌起惊涛骇浪——若真是陛下,她为何来此?这伪装是何用意?自己该如何自处?
他紧紧握住澄心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所有的警惕、所有的担忧,在此刻都化作了小心翼翼、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悸动与克制。
他不敢上前,不敢询问,甚至不敢让自己的目光过多停留,只能将这份翻江倒海的情绪,死死压在心底最深处,如同守护一个绝不能为人知的秘密。
就在这时,那离火宗的炎烬似乎失去了耐心,厉喝一声:“诸位!
这孽畜已是强弩之末,邪核即将彻底稳固,此时不夺,更待何时?与我合力,先斩了这麒麟!”
话音未落,他手中火焰长枪已化作一道赤虹,率先冲向煞火麒麟!
他身后的离火宗弟子也纷纷祭出法宝,一时间火光冲天!
这一举动,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打破了短暂的僵持!
煞火麒麟暴怒咆哮,暗红火焰滔天而起!
几位伺机而动的散修也同时出手,各种颜色的灵光宝气射向麒麟与……那枚邪核!
场面再次陷入极度混乱!
玉清珩脸色一变,不得不再次全力催动剑幕,护住同门,同时澄心剑光暴涨,试图阻挡一道袭向天机阁弟子方向的能量余波。
墨渊则指挥着天机阁弟子急后撤,加固防护阵法,口中飞快念动着推算口诀,脸色凝重。
而在那片混乱的能量风暴与喊杀声中,唯有那白绫覆眼的女子,依旧静静立于断柱之旁,仿佛周遭的一切生死搏杀、法宝轰鸣,都只是她耳边掠过的、无关紧要的风声。
玉清珩在挥剑格挡的间隙,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极其短暂地瞥向那个方向。
每一次瞥见那安然静立的身影,他心中的那份确定便增加一分,那份小心翼翼的、混合着敬畏与难以言喻的隐秘眷恋,也更深一分。
他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这片混乱的战场上,默默地、远远地,守护着这个或许只有他一人知晓的、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