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宫。
萧翊辰将那位从秘境中带回的女子安置在永夜宫最深处的一处独立殿宇——静雪轩。
这里环境清幽,与他处理政务和修炼的主殿相隔甚远,少有人打扰。
殿宇周围设下了层层禁制,名义上是保护,实则也带着监视与隔绝的意味。
他并未对外声张她的存在,只对心腹下属血刹与幽魂简单吩咐,静雪轩住进一位贵客,不得打扰,满足其一切需求。
静雪轩内,陈设典雅中透着魔域特有的华丽与冷感。
失去记忆的若离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永恒暗紫色的天空,以及远方那轮散着幽冷红光的魔月。
她雪色的长在微光下流淌着淡淡辉晕,鎏金色的眼眸里依旧是一片空茫,映不出任何景象。
萧翊辰踏入静雪轩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她静立的身影与这魔域的背景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形成一种令人屏息的美。
他手中端着一盘灵果,是命人从灵界快马加鞭送来的,蕴含着纯净的生机。
“尝尝这个,对你的身体或许有益。”
萧翊辰将玉盘放在她身旁的桌上,声音不自觉地放柔。
他观察着她的反应。
若离缓缓转过头,目光扫过那盘灵气盎然的果实,没有任何表示,又移开了视线,重新望向窗外。
她似乎对食物没有兴趣,或者说,对周遭的一切都缺乏基本的互动欲望。
萧翊辰早已习惯她的沉默。
他也不强求,自顾自在旁边的黑玉椅上坐下,看着她完美的侧影,开始说话。
他说起魔域的风土人情,说起永夜宫的格局,说起一些无关紧要的趣事。
他并非期望得到回应,更像是一种自言自语,一种试图用声音填充这片令人不安的寂静的方式。
“……魔域虽不及花界传闻中那般繁花似锦,却也别有洞天。
尤其是北境的万魔渊,深邃诡谲,连我也不敢轻易深入其底。”
他说着,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试图从那鎏金色的眼眸中捕捉到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然而,没有。
她就像一尊精致绝伦却毫无生气的神像。
只有在极少数时候,当萧翊辰提到某些特定的词汇,比如“冰”
、“雪”
、“莲花”
时,她会微微侧,那空洞的眸子里似乎会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捕捉的涟漪,如同石子投入深不见底的古井,只激起一圈几乎看不见的波纹,旋即恢复平静。
这种细微的反应,让萧翊辰更加确信她并非全无感知,只是封闭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这反而激起了他更多的耐心与探究欲。
他开始有意识地在她面前提及这些词汇,观察着她那几乎不存在的反应,像在解一道极其困难的谜题。
他并未试图强迫她做什么,或是用魔域的规矩约束她。
他给予她最大限度的自由,只要她不离开静雪轩的范围。
她会整日静坐,或是漫无目的地在殿内踱步,有时会站在窗边,一看便是数个时辰。
萧翊辰现自己处理完政务后,总会不自觉地走向静雪轩。
哪怕只是看着她安静的背影,感受着她身上那份与魔域格格不入的纯净与神性,都能让他因权力争斗而紧绷的心神得到一丝奇异的宁静。
他开始享受这种无声的陪伴,甚至有些沉迷于这种将她藏于深宫,只有自己能窥见其光芒的感觉。
他并不知道自己带回的是怎样一个存在,也不知道那双鎏金色眼眸深处,是否真的如表面那般一片荒芜。
隐帝城。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与精纯的魔元波动。
一座由暗红色晶石构筑的祭坛中央,帝汐瑶盘膝而坐,脸色苍白,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未干的血迹。
她刚刚完成了一次系统布的强制任务——猎杀一头拥有上古凶兽血脉的元婴期魔物,并以其心头精血绘制一道“万魔蚀心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