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祛除,恐伤及此界根基。”
若离的注意力全在眼前的混沌上。
“根基?”
她唇角似乎弯了一下,极淡,几乎看不见,“若连表象都维持不住,留着根基何用?”
她并未立刻动手,而是饶有兴致地观察着。
混沌之中,偶尔会浮现出一些奇特的景象——可能是某个早已灭绝的太古异兽的虚影在咆哮,也可能是一段失落文明的城市幻象一闪而逝,甚至是一些完全无法理解、违背常理的几何结构在生灭。
这些是此界漫长岁月中,沉淀在法则底层的信息碎片,如今被混沌和异种法则搅动,翻腾了上来。
若离随手摄取过一段幻象,那是一片燃烧着七色火焰的森林。
她指尖微动,幻象中的火焰颜色开始颠倒、混乱,最终“噗”
的一声湮灭。
她又抓取一段扭曲的几何结构,试图将其捋直,那结构却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自行崩溃。
她做这些,带着一种孩童玩弄新玩具般的随意,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顽劣。
临澈在一旁静静看着,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在她偶尔因“玩”
得过于投入,导致周身气息引动小范围混沌暴动时,悄然出手,以柔和的力量将那些暴动的能量抚平,如同为她拂去衣角的尘埃。
“你觉得,修补和重塑,哪个更麻烦?”
若离忽然开口,目光依旧落在混沌深处,像是随口一问。
临澈微微一怔,随即认真思索片刻,答道:“于寻常而言,修补需顺应原有脉络,费心费力;重塑需大法力推倒重来,更为霸道。
但于道友而言……”
他顿了顿,声音温和,“想必并无区别,只看心情。”
若离终于侧头看了他一眼,淡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却让临澈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倒是会说话。”
她收回目光,不再“玩耍”
,而是抬步,径直向那翻腾的混沌中心走去。
“跟上来,别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沾到。”
这话语算不上关心,更像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指令,如同主人吩咐仆从看好行李。
但临澈心中却泛起一丝微澜,他立刻跟上,周身泛起那层温润的辉光,将试图靠近若离的混沌乱流和隐匿的银色丝线悄然隔绝、净化。
越往深处,混沌的压力越大,那些银色丝线也越密集活跃。
它们不再只是潜伏,而是开始主动编织成各种形态——冰冷的锁链、锋锐的刀刃、甚至是模仿着生灵形态的扭曲造物,前赴后继地涌向若离,带着一种要将她同化、吞噬的疯狂意志。
若离步伐未停,甚至度都没有变化。
她甚至没有做出任何明显的防御或攻击姿态。
那些银色锁链在触及她周身三尺时便自行崩解成最基础的能量粒子;那些刀刃般的丝线在靠近时便扭曲、融化;那些扭曲造物更是连形态都无法维持,直接溃散。
她仿佛行走在一个绝对纯净的领域,万法不侵,诸邪退避。
这是她存在本身定义的规则——不允许任何低于她层次的力量近身。
临澈跟在后面,看着这一幕,心中那份因爱而生的卑微与绝望,与她那份因绝对力量而生的寂寥,奇异地共鸣着。
他只能尽力处理掉那些被她自身领域排斥后、逸散出来的残余能量和法则碎片,不让她感受到丝毫的纷扰。
终于,两人抵达了混沌的最核心。
这里反而显得“平静”
许多。
一片虚无。
在虚无的中心,悬浮着一个“点”
。
那并非实体,更像是一个不断收缩、膨胀的“奇点”
,内部蕴含着极度混乱与极度秩序的矛盾统一体。
无数银色的丝线正是从这个“点”
中蔓延出来,如同植物的根须,扎入四周的混沌,汲取着养分,同时输出着那种冰冷的、异种的法则。
“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