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的状态开始趋于稳定,收缩与膨胀的幅度急剧减小。
无数银色的丝线如同被掐住了根源,剧烈地颤抖起来,出只有神识才能感知到的、尖锐的悲鸣。
它们疯狂地试图反扑,凝聚成更强大的攻击,甚至模拟出各种精神冲击,妄图影响若离的心智。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在若离绝对的“存在”
面前,这些源自世界之外的法则,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它们无法理解她的层次,如同二维生物无法理解三维的存在。
若离闭着眼,神识早已深入“奇点”
内部。
她“看”
到了许多东西——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由冰冷秩序构成的虚空,无数类似于此地“奇点”
的通道,如同星罗棋布,连接着不同的世界。
一种宏大、冷漠、旨在“同化”
与“归一”
的意志,如同背景辐射般充斥其间。
这就是“异种法则”
的来源地?一个试图吞噬其他世界来壮大自身的庞大体系?
她对此并无特别的感想。
世界的生灭,文明的兴衰,于她而言,与花开花落并无本质区别。
她只是不喜欢这东西打扰了她的清净,并且其冰冷有序的本质,与她所认知的、这个充满变量与生机世界的法则,格格不入,令她感到些许不适。
“找到了。”
她轻声自语。
在她神识的探查下,“奇点”
内部的结构、能量流转方式、以及与外界混沌连接的脆弱点,都清晰无比地呈现在她“眼前”
。
她并不打算按照临澈所说的“修补”
,那太麻烦。
她选择了更直接的方式——从根源上,将这个“脓疮”
剜除。
她收回手指,同时,并指如刀,对着那稳定下来的“奇点”
,轻轻一划。
那承载着异种法则根源的“奇点”
,连同其蔓延出的无数银色丝线,就在这一划之下,凭空消失了。
彻底的“无”
,仿佛从未存在过。
随着“奇点”
的消失,周围粘稠的混沌仿佛失去了支撑的核心,开始剧烈地沸腾、坍缩,然后又猛地向外膨胀。
整个秘境都在震颤,法则线条以前所未有的度重组、弥合。
临澈立刻上前一步,几乎是与若离并肩,他周身辉光大盛,化作一个巨大的、温和却坚韧的光罩,将两人笼罩其中,抵御着这世界“伤愈”
过程中产生的剧烈排异与动荡。
光罩之外,是天翻地覆,是法则重生。
光罩之内,却是一片安宁。
若离做完这一切,脸上没有任何疲惫或得意的神色,依旧是一片平淡。
她甚至还有闲暇看了眼临澈撑起的光罩,点评了一句:“尚可。”
临澈心中一紧,随即涌上难以言喻的欣喜。
能得到她一句“尚可”
,于他而言,已是无上嘉奖。
他维持着光罩,温声道:“此地法则正在重组,空间不稳,道友可要现在离开?”
若离却摇了摇头,目光扫视着周围因失去异种法则侵蚀而开始焕出自身生机的混沌能量。
“不急。
刚除了杂草,正好看看,这块地自己能长出点什么。”
她似乎对这秘境自身演变的过程,产生了一点微末的兴趣。
于是,她便在这混沌核心,临澈为她撑起的光罩中,随意坐下,取出那壶未喝完的酒,再次自斟自饮起来,仿佛在欣赏一场与她无关的、世界的自我修复。
临澈自然毫无异议,安静地守在一旁,目光落在她饮酒的侧影上,心中的忧伤似乎都被这片刻的宁静冲淡了些许。
能这样陪伴着她,见证她随手定夺一方世界“生死”
,于他而言,便是这漫长孤寂岁月中,最珍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