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内,时间在宁神香的氤氲中缓慢流淌。
叶知秋的“乙木回天丹”
药效非凡,稳住了若离濒临崩溃的生机,但“缠魂丝”
的毒性如附骨之疽,深深扎根于她的神魂与道基,非寻常丹药所能拔除。
若离能清晰地“内视”
到自己丹田内那颗原本应璀璨夺目、蕴含磅礴伟力的金丹,此刻显得黯淡无光,表面甚至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色毒气,如同被污染的明月。
每一次试图调动灵力,都会引动神魂与经脉的剧烈抽痛,以及毒素的蠢蠢欲动。
她斜倚在床榻上,雪色长铺散,覆眼的素白绫带掩去了她可能流露出的任何情绪,只余下线条优美的下颌和略显苍白的唇。
外表看似平静慵懒,仿佛只是在休憩,但体内如同被万千细针反复穿刺的痛楚,以及灵力运转时那令人绝望的滞涩感,只有她自己知晓。
叶知秋端着一碗刚熬好的、散着清苦药香的灵粥走过来。
他动作轻柔地将粥放在床边的小几上,小心地观察着若离。
几日相处,他已习惯了她近乎死寂的沉默和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姑娘,用些灵粥吧。
我加了几味温养经脉的药材,虽不能解毒,但对恢复些气力有益。”
他的声音温和,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清澈,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若离微微偏头,“望”
向声音来源。
她的嗅觉极其敏锐,能分辨出粥里确实都是些温和滋补的灵植,并无异常。
“有劳。”
她淡淡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她尝试抬手,但手臂的无力感和牵动内腑的隐痛让她动作微滞。
叶知秋见状,连忙道:“我…我帮你?”
话一出口,他耳根便有些红。
若离沉默了一下。
她不喜与人接触,但此刻的身体状况确实连自行进食都颇为勉强。
她极轻地“嗯”
了一声。
叶知秋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粥,轻轻吹凉,然后递到若离唇边。
他的动作带着丹修特有的细致,却也难掩那份青涩的紧张。
如此近距离地面对这张即便覆眼也难掩绝色的容颜,感受着她身上那股混合着药香与冰冷疏离的独特气息,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若离安静地接受着他的喂食,动作机械,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只是在完成一件必要的事情。
她的内心一种源于空白的、对自身处境无法掌控的漠然,以及更深层意识里对这般脆弱姿态的冰冷不悦,交织成一片沉寂的海。
她是谁?为何会落到这步田地?这些问题偶尔会划过脑海,却激不起更多涟漪,失忆如同最厚重的迷雾,将一切前尘与情绪都隔绝在外。
一碗粥见底,叶知秋松了口气,仿佛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姑娘,我方才以灵识探了探你的经脉…你的修为,似乎受损极重……”
“金丹初期。”
若离平静地陈述,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她甚至能感觉到,若非月凝簪和降灾仍在自地汲取微薄灵气护住她心脉本源,她可能连金丹初期的境界都保不住。
叶知秋倒吸一口凉气。
他之前只觉她伤势沉重,修为大跌,却没想到竟直接从疑似高阶跌落至金丹初!
这在修仙界几乎是道基半毁、前途尽弃的征兆!
他眼中掠过深深的惋惜与同情。
“姑娘莫要灰心,只要稳住伤势,驱除毒素,未必没有重修回来的机会!”
他试图安慰,语气带着鼓励,“我知几种固本培元的古方,虽药材难寻,但……”
他的话被若离打断。
“解药,是要。”
她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指向性。
重修?那对她而言似乎并不紧迫,仿佛那失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