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身坚韧到极致的意志为引导,她不再排斥“缠魂丝”
的毒焰,反而主动将其引向那些被禁灵锁封锁的主要经脉,引向四肢百骸那些并非要害的区域!
“嗤——!”
毒焰所过之处,经脉、肌肉、甚至骨骼,都在以一种可怕的度被冻结、坏死!
这是一种自残,一种近乎自杀的行为!
但效果也是显着的!
当毒焰找到了这些“宣泄”
的出口,对于金丹和神魂核心区域的冲击,顿时减弱了一分!
虽然全身如同被无数冰刀切割,剧痛有增无减,但至少,那湮灭灵魂本源的核心危机,被暂时缓解了!
她利用“缠魂丝”
自身的毒性,来冲击、破坏禁灵锁对主要经脉的封锁!
同时,也借此消耗掉一部分过于集中的毒力!
这是一个极其凶险的平衡。
一旦控制不好,毒力彻底失控,她将在瞬间化为冰雕,神魂俱灭。
或者,身体损伤过重,同样难逃一死。
但若离对力量的掌控,早已达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境界。
即便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下,她依旧精准地把握着那个临界点,引导着毒焰,如同驾驭着一条狂暴的冰龙,在毁灭自身的边缘疯狂试探。
时间在这极致的痛苦与疯狂中流逝。
不知过去了多久,她左半身的经脉几乎完全被毒焰焚毁,失去了知觉,皮肤表面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散着寒气的幽蓝色冰晶。
但相应地,丹田内的金丹压力大减,光芒虽然依旧黯淡,却不再闪烁,稳定了下来。
神魂中的毒焰也平息了许多,重新化为隐痛。
她成功地将一次必死的危机,转化为了……惨烈的重伤。
“嗬……嗬……”
她瘫在冰冷的地面上,大口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寒的刺痛和血腥味。
全身如同散架,左半身彻底麻木,右半身也因为过度透支而酸痛无力。
意识如同狂风暴雨后的一片狼藉,疲惫到了极点。
但她还活着。
而且,她感觉到,那一直禁锢着主要经脉的禁灵锁,在方才毒焰的冲击下,似乎……松动得更明显了。
虽然依旧无法调动大量灵力,但至少,不再是完全的铁板一块。
她艰难地抬起尚且能动的右手,摸索着,将掌心那枚已经失去光泽、布满裂痕的传讯玉符,紧紧攥住。
妖千尘……
这个名字在她空白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没有带来任何记忆,却留下了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感触。
她闭上眼,不再去思考其他。
现在,她需要休息,需要利用这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喘息之机,修复这具濒临崩溃的身体,哪怕只是恢复一丝力气。
她还活着。
而活着,就意味着,还有无限可能。
这场与毒素、与囚笼、与死亡的战争,她还没有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