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的允诺,如同悬挂在驴子眼前的胡萝卜,看得见,却永远吃不到。
风铃海畔,若离依旧偶尔斜倚冰晶神木,或是居于空屿亭台,品着“风铃醉”
,淡漠地“看”
着那些飞蛾扑火般的身影在九重天阙中挣扎、湮灭。
碎心是她放置的,劫难是她设下的,诺言是她许出的。
无人能过?
正合她意。
这漫长神生中的些许调剂,总要有些看得见、摸不着的目标,才显得有趣,不是吗?
极光在天幕流淌,晶山灵瀑点缀其间,悬浮的空屿如同散落的星辰,与下方摇曳生姿、叮咚作响的万千灵花共同构成永恒的美景。
若离的日子,大多消磨于风铃海。
她不再局限于最初那棵冰晶神木,风铃海中类似的灵木不知凡几,她随心所至,有时斜倚在靠近晶瀑的一株琉璃树下,有时卧于某座空屿边缘探出的玉枝上,手中总不离那冰晶酒壶,壶中是自酿的“风铃醉”
。
她饮得随意,眸光淡渺,望着花浪翻涌,听着风铃清音,便是她定义的逍遥。
沐风是这片花海最活跃的影子。
他尤其喜欢那些新生的、形态各异的灵蕴精粹,时而化作清风追逐流光蝶,时而潜入灵潭惊起一池星辉,玩到兴处,清脆的笑声能传出去很远。
他偶尔会抱着一大捧刚摘的、闪烁着露珠的奇花,献宝似的跑到若离休憩的树下。
“主人!
您看这‘幻星兰’,晚上会像星星一样光哦!
还有这个‘醉梦萝’,闻一下就能做好梦呢!”
他踮着脚,努力将花儿举高,大眼睛亮晶晶的,满是纯粹的喜悦,试图与主人分享他现的乐趣。
若离通常只是淡淡一瞥,不置可否,有时甚至会因他过于喧闹而微蹙眉头。
沐风便会立刻噤声,抱着花乖乖退到远处,但并不气馁,过不了多久,又会被新的有趣事物吸引,继续他的探索。
与沐风的活泼截然不同,景辞的存在感极低。
他几乎从不踏入花海深处,总是停留在风铃海与花界交界的那片朦胧地带,倚靠着一根冰冷的棱柱,或是隐在一簇暗影之花旁。
玄色的衣袍让他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唯有那双幽深的眸子,始终沉默地、专注地追随着花海中那抹慵懒的淡蓝身影。
他像一道沉默的剪影,一道无形的界限。
不过界,不打扰,只是守着。
偶尔有不安分的灵兽或是误入的花界生灵靠近核心区域,还未等若离有所察觉,一道冰冷的剑气或是一缕无形的威慑便会悄然掠过,将其惊退。
他处理得干净利落,从不邀功,也从不期望得到任何回应。
他的守护,偏执而安静,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忠诚与难以言喻的孤寂。
若离对这两者的存在早已习惯。
沐风是偶尔划过寂静的雀跃音符,景辞是永恒背景里一道沉默的守护线。
他们构成了她闲适生活里微不足道却又确实存在的背景音,不扰她清净,亦无需她费心。
这日,她正躺在一株形如卧鹿、通体莹白的“鹿鸣枝”
上小憩,酒壶随意放在手边。
沐风在不远处试图教一群新生的花灵跳一种他自创的、毫无章法的舞蹈,惹得花灵们晕头转向。
景辞依旧在边界处,如同凝固的雕塑。
忽然,若离持壶的手指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是一种更细微、更本源的波动——源自她自身神力与花界法则的深层共鸣。
这种波动极其隐晦,寻常神明亦难以察觉,却清晰地映照在她心湖。
她缓缓坐起身,浅蓝色的长流水般滑落肩头。
目光投向风铃海的某个方向,那里是花界与外部虚空能量交互最频繁的节点之一。
“终于……有点意思了。”
她低声自语,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些许玩味的弧度。
她并未立刻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