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经让他痛不欲生的画面——师尊祭奠的背影、狰狞的伤痕、虚幻的凡人男子形象——此刻竟变得有些模糊、有些……可笑了。
正如师尊所说，那不过是尘埃往事，是冰凝仙子的劫难，与眼前这位真正的、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神明，又有多少干系？而他，竟为了这尘埃，险些毁掉了师尊“选中”
的、唯一的自己？
前所未有的清明，洗涤他混乱的心绪。
谢清泽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哽咽，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虽然依旧带着泪光，却不再迷茫。
“弟子……知错了。”
这次，他的声音沉稳了许多，“往昔如烟，不可追，亦不必追。
弟子往日的嫉妒与妄念，如同井蛙窥天，夏虫语冰，可笑至极。
从今往后，弟子绝不会再为此等虚妄之事，动摇心志，自毁长城。”
他顿了顿，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嵌入掌心，带来清晰的痛感，让他更加清醒：“弟子这条命，是师尊给的。
这副根骨，是师尊看中的。
弟子的道途，唯有师尊可以定夺。
弟子誓，必将勤修不辍，磨砺心志，再不让心魔有机可乘，再不行此等愚蠢疯狂之事！
弟子要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有资格站在师尊身侧，为师尊分忧，而不是……永远做一个需要被庇护、甚至带来麻烦的累赘！”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坚定地表明自己的决心。
是立足于自身，追求力量，以期能匹配上“被选中”
身份的誓言。
若离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重新燃起的、不同于以往疯狂偏执的、更为沉静也更为坚韧的火焰。
她能感受到，手中那枚玉佩传来的波动，正在逐渐趋于一种稳定的、向上的炽热。
良久，她微微颔。
“记住你今日之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