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打开。
门栓轻响,一枯瘦妇人颤抖开门,面色惨白如纸:“道、道长。”
鲸鹏目光落在那妇人身上,她一身粗布麻衫,面色苍白枯槁,身形战战兢兢。
与白日街市上那些衣衫光鲜,悠闲度日的百姓相较,天差地别。
步入屋前,鲸鹏拂过门前桃符,妖力驱散残存的灵气,注入妖气,烙入一丝金丹威压,符光转瞬湛然如新。
女人见鲸鹏竟能徒手触碰桃符而无恙,顿时如释重负,长长吁出一口气,整个人几乎软倒在地。
看到符光重亮,泪涌而出:“您…您真是仙人!”
她慌忙伸手,欲将鲸鹏拉入屋内。
鲸鹏身形微动,轻巧避开那枯瘦的双手,兀自步入室中。
抬眼望去,但见屋内潮湿阴暗,梁椽间蛛网垂结,四壁萧然。
土炕上破絮堆叠,除一桌一橱外,几无他物。
白日的安居乐业,在此刻碎为齑粉。
那妇人见鲸鹏进门,慌忙闩上门栓,压低声音朝里屋喊道:“当家的,真是仙人道长,咱家的符亮了!”
男人战战兢兢地领着大女儿挪步出来,将小儿子仍留在内室。
见鲸鹏身着茶色道袍,气息渊深凛冽,男人仿佛抓住救命稻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道长,仙人!
求您大慈悲,救救我们,救救四方镇吧!”
鲸鹏指尖微抬,一股无形妖力将他托起。
“不必如此,且与我细说,为何四方镇白日繁华如盛世,入夜却森寂如鬼域?”
男人被按坐在凳上,妇人从里间抱出小儿子,端来一碗清水,放在鲸鹏身前,坐在男人身后低声啜泣。
男人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此事说来话长,都怪二十年前,镇民心善,收留了那一家三口啊!”
“那时灵寿帝驾崩,皇子争位,天下大乱,妖魔鬼怪都跑出来了。
有一家三口逃难到我们这儿,见四方镇藏在深山里,打仗打不到,就想留下。”
“镇民看他们可怜,心一软就答应了,还把镇中心最大、最好的那处宅子给他们暂住。”
“我们这山深,晚上总有野兽下山,镇里三令五申,夜里千万别出门。
可那家男人,许是不想白受镇上的恩惠,不听劝。
半夜偷偷跑出去打猎,结果…结果就让野兽给咬死了!”
“他媳妇受不了这打击,没几天也没了,就剩下个小女儿。
镇上人也没嫌她命硬克亲,一家富户好心收留了她。
谁成想…谁成想她也是个没福气的,在新婚夜里…人就没了!”
“从那以后,镇上就变成这样了…
白天大伙儿啥也不记得,小镇热闹得跟啥似的,可一到晚上就破败不堪,厉鬼天天出来杀人…
呜呜呜…
要不是之前像您这样的高人路过,时不时帮忙布些灵符,我们早就死绝了啊。”
鲸鹏听罢,眼中寒光一闪,冷笑出声:“拿我当傻子糊弄!
外人逃难至此,镇民就好心到让出镇中心的大宅?
半夜出去打猎,这深山老林,子夜时分能猎什么,鬼吗?
那小女儿新婚夜惨死,何等冤屈才能让寻常新嫁娘化作日日索命的厉鬼。
没有滔天的冤愤不甘,何来这二十年不散的怨气。
说实话!”
她声色俱厉,带着金丹威压,那对夫妻吓得魂飞魄散,泪流满面,又要下跪磕头。
“道长,我们说的句句属实啊!
打小长辈就这么告诉我们。
我们小时候还见过那姑娘,穿金戴银,出入都有仆人跟着,那大宅子也一直空着,留到现在…”
妇人哆嗦着补充:“至于为啥变成厉鬼。
不是说穿红衣服死的人,都会变成厉鬼吗?
她走的那天穿着一身大红嫁衣…所以…后来镇上死的,也多是男人。”
鲸鹏妖力将他们按回凳上,双眸金芒流转,运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