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翊坤宫内,华妃屏退左右,坐在窗前。
嫁入王府多年,自从流产后身子受损,之后十载光阴,一无所出。
如今对皇上那点微末指望也烟消云散。
倚在暖榻上,在这深宫中,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空虚与倦意袭来。
空虚倦意不过一瞬,下一刻。
斗倒皇后,代皇帝龙驭宾天,自己成为名正言顺的太后,把皇后彻底压在脚下的念头却如星火,瞬间燎原。
她霍然坐起,扬声道:“颂芝,周宁海。”
二人应声而入,恭敬侍立。
华妃目光沉静,吩咐道:“颂芝,除了江诚、江慎,再多请几位擅长调养身体、精通养生之道的太医。
从今日起,本宫要好好保重自身。”
转而看向周宁海:“你去内务府,给本宫寻几柄木制刀剑,再定制一条趁手的鞭子来。”
二人虽感诧异,仍即刻领命:“嗻,奴才奴婢遵命。”
见宫女灵芝正欲点燃欢宜香,华妃眉头一蹙,当即吩咐:“不必点了,日后本宫自会日日欢喜,无需此物添喜。”
灵芝慌忙跪下:“是,娘娘。”
见华妃并无追究之意,方敢起身,小心翼翼收起鎏金香炉,退出殿外。
颂芝办事利落,不多时,五位太医——江诚、江慎、卜世仁、井如良、邵文景便齐聚翊坤宫。
“给华妃娘娘请安。”
华妃:“起吧,今晚请各位前来,是想好好为本宫调养调养身子。”
她将五位太医面上的难色尽收眼底,语气转淡,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今日请诸位来,是为本宫好生调养身体。
调养当以固本培元,养生延年为要,不必拘泥温补,更不用吝啬、避讳用药。
若谁敢,拿那些不痛不痒的太平方子,来敷衍糊弄本宫……哼。
药方有效,本宫重重有赏,若是没效果,还希望各位太医,好好考量一下本宫和年家的力量。”
闻玄歌而知雅意。
五位太医听得此言,心下明了华妃此行,并非强求龙嗣,仅是寻常调理,顿时松了口气,消去了脸上的愁容。
一一切过脉,五位太医聚在一起,互相斟酌商讨,开了方子。
自饮下第一碗汤药起,华妃便半封了翊坤宫门,反正此宫仅她一位主子居住。
她依照记忆中,兄长年羹尧练武时的姿态,每日雷打不动的,练习两个时辰的木制刀剑。
那特制的鞭子更是时常拎在手中把玩。
至于景仁宫请安,兴致来了便去,没兴致便称病不出。
因她自行撤了绿头牌,皇后虽恨,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暂且隐忍。
新人入宫时觐见的第一天,华妃一出手便废了三个人,还当面怼了皇后,雷霆手段吓住了一众新人。
之后,见华妃专注调养身体,逐渐销声匿迹,新晋妃嫔们这才缓过神来,开始积极争宠。
因华妃手上还有协理六宫之权,皇后为了刺激华妃,让敬事房的周太监把彤史,送到翊坤宫,请华妃过目。
殊不知华妃心意早变,对此物、对争宠一眼都欠奉。
时间转眼就到了冬日。
年府传来消息,萝卜臧丹津叛乱,年羹尧新任命了抚远大将军,前往青海平叛。
接到消息华妃一愣,忽而笑到:“皇上看中,君权在握,是好事。
颂芝,去太医院,取些上好的药材,送回年家,告诉哥哥,一切以自身为重。
传完话,也不必急着回来,和你的老子娘聚一聚。”
颂芝眼含热泪:“谢娘娘恩典!
奴婢这就去!”
“周宁海,灵芝,把不该出现的东西都收拾收拾,哥哥既然要出征,咱们的皇上必然会来看望本宫。
让福子那边做好准备。”
“是,娘娘”
“彤史还在翊坤宫吗?”
灵芝想了想:“在的,上个月的彤史,周太监还没有带走。”
华妃:“拿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