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黑的深坑底部,秦青蘅的意识在无尽的痛苦与黑暗中沉浮。
为了不波及自己辛苦经营十五年的灵石矿脉,伤害到她的小金库,秦青蘅选择了远离驻地渡劫。
此刻,这明智的决定却成了索命的绞索。
没有护法,没有援手,秦青蘅如同被遗弃的傀儡娃娃,独自躺在劫后余烬中,连昏迷都成了一种奢侈。
更让她心头冰寒的是,那本该在雷劫结束后降临,滋养元婴、修复道体的天地甘霖,迟迟未见踪影。
天空只有散去的劫云留下的死寂与空洞。
这违背常理的现象,如同最后的宣判,天要绝她。
“果然……赶尽杀绝啊……”
秦青蘅心中苦笑,果真是剧情杀,懵懵懂懂的便没了性命。
就在她竭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思考着如何活命时,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入了她近乎报废的耳中。
来了!
秦青蘅心中反而升起一股“铡刀终于落下”
的诡异快感。
未知的等待才是最折磨人的。
她此刻的状态,糟糕到无以复加。
全身焦黑碳化,别说调动灵力,便是轻微呼吸都牵扯着碎裂的脏腑,剧痛钻心。
莫说是修士,便是一只普通的野兔,若在她身上蹦跶两下,都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彻底毙命。
生死一线间,幼时舅舅鲸魁在北海教导的一种属于深海猎杀者的保命法门,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鲸息归寂术》。
此法并非高深神通,而是遭遇无法抵御的天敌或狩猎时,封闭所有生命体征,神魂内敛,如同顽石沉入海底,以此骗过敌人感知,等待危机过去或抓住猎物。
没有第二种选择!
秦青蘅集中起残存的所有神魂,强行从那布满裂痕、摇摇欲散的元婴中,再次抽取出一丝本源之力。
这无异于饮鸩止渴,本就脆弱的元婴出一声哀鸣,光芒更加黯淡,几乎到了溃散的边缘。
但她顾不得了,活着,才有以后!
以神念为引,那丝微弱的元婴之力如同最精细的绣花针,瞬间封闭了周身所有大小穴窍,锁死了最后一丝外泄的生机与灵气波动。
她的心跳、呼吸、乃至神魂波动,在这一刻彻底归于死寂。
同时,解除腰间同样被雷劈得焦黑,但核心禁制尚存的储物袋上的禁制,让它变成了一件无主的遗物。
做完这一切,秦青蘅残存的意识再也无法支撑,彻底陷入了无边黑暗。
外表看去,她与一具被天雷彻底劈死的焦尸,再无任何区别。
代价,便是她的元婴已然处于崩灭的临界点。
脚步声在坑边停下,片刻后,一个身影轻盈地跃下坑底。
来人竟是林惊羽!
此时的林惊羽,面容比之前更显憔悴,眼神深处压抑着愤懑与不甘。
自从秦家强势退婚,并掠走林家大半宝库后,他在家族内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往日的天才光环成了最大的讽刺,冷眼与嘲笑如影随形。
他口中喊着“莫欺少年穷”
,毅然离开家族,四处寻找能修复灵根,恢复修为的渺茫机缘。
途经此地,远远看到那骇人的暗紫色雷劫,心中惊疑,便想来碰碰运气,看能否捡到渡劫者遗落的宝物。
赶到时,只见焦土千里,劫云散尽,却无甘霖降下,心中便断定渡劫者已然身死道消。
他落在坑底,一眼就看到了那具焦黑的“尸体”
。
走上前,手指探到鼻下,毫无生息。
神识扫过,感应不到任何生命波动和灵力迹象。
捡起旁边的储物袋,现禁制已散,轻易便可探查。
“看来是死透了。”
林惊羽低语,心中并无多少怜悯,修仙界便是如此残酷。
他神识探入储物袋,里面除了一些低级灵石,便是一些享乐用的器物、衣物、灵食等,并无太多珍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