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成了她的姐姐,她的……监护人。”
居间惠轻轻呼出一口气,带着无尽的疲惫与自责,“也许……我不是个好姐姐。”
知树稚嫩而沉默的脸庞在她心中闪过。
“也不是个好妈妈……”
“不过……恢复过来的她都很懂事,没让我太操心……”
她的声音轻得如同叹息。
“我们……回去吧。”
居间惠终于转过身,脸上看不出悲喜,只有深深的倦意。
“没找到……就算了。
让大家撤回吧。
都累了……剩下的,交给后勤。”
她的语气恢复了队长的干练。
宗方却没有动。
他看着居间惠强撑的平静,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
他猛地向前一步,双手用力抓住居间惠的肩膀,声音低沉而灼热:
“队长!
我嘴笨!
不会说漂亮话!
但炎珊……她一定!
一定最希望看到你……好好地、开心地活下去!”
看着宗方因激动而涨红的脸,和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切与笨拙的真诚,居间惠微微一怔,随即,一丝极浅、极淡,却真实的笑意在她苍白的唇角漾开。
“谢谢你,副队长。”
她的声音轻柔了许多,“我们该回去了。”
救援直升机的探照灯光束刺破渐散的硝烟,如同收拢的幕布,拉下了这漫长一夜的终章。
遥远的海平线上,一道微弱却无可阻挡的金线,正悄然撕开深沉的墨蓝。
黎明,终将到来。
某个被无尽温暖光芒笼罩的奇异空间中,一道看不清面容、仿佛由光本身凝聚而成的身影,静静伫立在炎山那几乎彻底崩解、残破不堪的身躯前。
“抱歉。
那东西咬得太紧了,没办法直接帮到你。
但,还好……赶上了最后一刻。”
温和的声音带着一丝歉意,也带着如释重负。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层层空间,落在某个遥远而不可言说的存在上。
随后,在这片纯粹的金色空间中,他的身影开始变得朦胧,仿佛化作流淌的光之溪流,温柔地、坚定地,与炎山那残破的身躯,慢慢融合、重贴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