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身体形态的强烈执念。
那感觉像一场高烧退去,身体虽然虚弱,却卸下了沉重的负担。
或许,这不仅仅是一次“失去”
,也是一次“新生”
的开始?只是这“新生”
的具体含义,她还无暇细想。
“炎珊?”
大古的声音带着关切,他注意到她长久的沉默和轻抚脸颊的动作。
他以为她还在为身体的虚弱或残留的不适而困扰。
“是不是头还疼?还是哪里不舒服?别勉强,我们可以多休息一会儿再走。”
居间惠也投来探询的目光,温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妹妹能下床活动是巨大的进步,但她明白黑暗力量侵蚀的可怕,更明白炎珊此刻的平静下可能隐藏着风暴。
炎珊回过神来,指尖离开脸颊,微微摇头。
动作依然有些迟缓,但比之前流畅了些。
“不,没事了。”
她的声音依旧沙哑,却比刚醒来时清晰有力了一点点,“只是……感觉身体很轻。”
她顿了顿,选择了一个相对中性的描述,“有点不习惯。”
大古松了口气,脸上重新露出笑容:“那是当然的!
躺了那么久,肌肉都需要重新适应。
来,我扶着你,慢点走。”
他伸出手臂,动作自然而坚定。
炎珊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搭在了大古的小臂上。
隔着战斗服的布料,能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的坚实力量,这让她感到安心。
她的另一只手则被姐姐居间惠轻轻握住。
居间惠的手温暖而稳定,传递着无声的支持。
双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股微弱的电流般的刺痛感从脚底升起,沿着小腿蔓延。
这是身体在重新学习支撑自己的重量。
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迈出了第一步。
脚步虚浮,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大古和居间惠立刻稳稳地扶住了她。
“很好,就这样,慢一点。”
居间惠轻声鼓励,像在引导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
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炎珊在大古和居间惠的搀扶下,离开了那张承载了她漫长昏迷的病床,走向病房门口。
每一步似乎都伴随着肌肉的轻微酸痛和关节的僵硬感,体内的光还在缓慢流淌,修复着最后的细微损伤,带来一种奇异的暖意,驱散着黑暗力量残留的最后一丝阴冷。
她能感觉到,那股曾经盘踞在核心、冰冷刺骨的黑暗力量确实被净化殆尽了,只剩下一种空荡荡的、亟待填充的虚弱感。
路过窗边时,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玻璃。
模糊的倒影中,映出一个纤细的身影,穿着略显宽大的病号服,长披散在肩头。
虽然面容一致,但其中的一切都与原来不同了。
她只是静静地看了两秒,没有任何激烈的情绪波动,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确认感。
然后,她移开了目光,继续向前。
感受着姐姐手掌的温度,依靠着大古手臂的力量,一种迟来的、巨大的安全感如同温暖的毯子,将她层层包裹。
身体虽然虚弱,脚步虽然蹒跚,但脚下是坚实的大地,身边是珍视她的人。
“感觉……怎么样?”
居间惠侧头,仔细观察着炎珊的表情,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小心翼翼的探询。
炎珊的目光从那些善意的面孔上收回,落在姐姐布满红血丝却依旧坚毅的眼睛里,又看向大古写满关切的脸庞。
她尝试着,极其缓慢地牵动嘴角。
这一次,不再是失败,一个微小的、却无比真实的弧度在她苍白的唇边绽开。
“嗯。”
她轻轻应了一声,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递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平静和一种新奇的、正在适应的感觉,“感觉……很安全。
也很……奇妙。”
这“奇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