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炎珊独自站在房间的窗前,望着远方基地隐约闪烁的导航灯光,她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思考着自己对“光”
的信念究竟建立在什么之上。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之所以能够毫不犹豫地说出“细胞转化光束”
那样的设想,甚至笃定“光”
能做到许多奇迹,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来自另一个世界,看过几乎所有的奥特曼作品——她知道迪迦拥有怎样的能力,知道光之战士最终往往能够做到什么。
那是一种近乎“剧透”
的确信,是建立在她对“剧情”
认知基础上的信任。
可大古不同。
他并不知道“剧本”
,也不知道奥特曼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他仅仅是出于最纯粹的意愿——想要帮助雷伊洛斯、想要实现她那一句无心的感叹——就如此执着地去尝试、去挑战一个他从未见过、甚至不确定是否存在的力量。
他的相信,是真正意义上的“相信光本身”
,而非“相信已知的结果”
。
这让她不禁扪心自问:如果有一天,她面对的是一个她完全不知道结局的困境,一个在所有的奥特曼系列中都不曾出现过的危机,亦或者她跟不知道奥特曼、不知道光的事情,她还能像现在这样理所当然地说出“光一定能做到”
吗?她还能像大古这样,即使毫无先例、即使希望渺茫,也依然拼尽全力去尝试、去信任吗?
她一直以为自己比大古更懂“光”
,更懂“信念”
。
可事实上,她的信念是有“底牌”
的,是有“参考答案”
的。
而大古的信念,才是真正赤诚的、无条件的、敢于走向未知的。
一种前所未有的自我怀疑悄然升起。
她所传授的“信念”
,究竟有多少是出自真正的领悟,又有多少只是建立在她对“剧情”
的依赖之上?如果剥离了她所知的“设定”
,她还能否像他一样,纯粹地、执着地、甚至有些笨拙地,去相信那些看似不可能的事?
她意识到,真正的信念,其重量并不在于知道答案之后的从容,而正是在于面对未知时依然选择坚持的那份勇气。
光的回应,也许从来不属于那些仅仅“知道”
它存在的人,而是属于那些即使一无所知、也敢用自己的心去触碰它的人。
这一刻,炎珊站在窗边,仿佛站在两个世界的交界处。
一个是由“已知”
构筑的安全区,另一个是由“未知”
铺成的真正的试炼之路。
而她清楚地知道,从今夜开始,她必须走向后者——不是为了教导大古,而是为了真正配得上与他同行。
